方行远笑道:“你妈拿来的包子我吃了两个,你过去吃,还有毛毛早上跟咱们磨得豆浆。”
苏嫣正要往厨房走,听到外头有人喊:“收包裹,家里有人吗?北京来的包裹到了!”
“来了!”方行远放下手头上的事,往外头走,苏嫣忙说:“披上大衣。”
方行远顺手把衣架上的大衣穿在身上,走到院子里看到邮局的人拉着小板车过来的。小板车上有两个大大的包裹,见她出来了,对方说:“麻烦签收一下。”
方行远打开大门,对方帮着把两个大包裹送到客厅里。苏嫣咬着包子走过来,顺手把剪刀拿到手上开始拆包裹。
“都是小孩的东西,成双成对的。”苏嫣笑盈盈地说:“应该是爸妈给我肚子里孩子准备的。”
方行远纳闷地打开另外一个包裹,疑惑地说:“那这包是给谁的?都是单一件的。”
“......”苏嫣呆滞地望向方行远:“对、对啊,这个单一件的婴儿行头给谁的呢?”
方行远:“......。”
第74章
“看来咱们跟大哥比起来, 还是棋差一着。”方应看站在院子里,晾衣杆上满满当当的婴儿衣服。成双成对的自然是自己家的崽们的。
鹅黄色不分性别的,单独挂在另一根晾衣杆上自然是方行远的。
方行远又从怀里掏出一封家书, 递给方应看,带着感动的口吻说:“大哥替我瞒着爸妈,后来发现咱妈早就发现我的不对劲。这次趁着给你们寄东西,把事情挑明了。还给我夹了一笔钱, 让我给小狗买双皮冬靴。”
方应看打开书信,飞快地浏览着信内内容, 合上信, 他抬头看向方行远略带憔悴的面容说:“到底是一家人, 都希望你能够过的幸福。”
方行远看完信后,重新审视了一翻怀孕后的自己。这些天来添加的苦恼无非是认为家人会对她的行为表示失望。然而这封信和这包衣物代表着他们对未来小生命的欢迎和理解,让她明确的知道,自己前段时间是钻了牛角尖。
“你还记得大哥问我什么时候回去么?”
方行远无奈地笑着说:“我怀疑那时候他就看出来了。他说十月份左右差不多。现在算算日子, 等孩子出生到十月份正好半岁, 比起刚出生的确适合走动。”
方应看说:“咱大哥火眼金睛, 刑侦专家。什么妖魔鬼怪都逃不过他的法眼, 你这样就算是小打小闹,班门弄斧。”
方行远忍不住笑了:“还真是。”
苏嫣在楼上洗了澡,从三楼浴室窗户冒个头,喊道:“还有地方晒衣服么?”
方行远昂着头喊道:“有,让毛毛上去拿, 你别上下折腾了。”
方行远话音还没落,方应看已经往小洋楼里走去。
在天空飘下第一场雪后, 苏嫣就老老实实的待在家里待产。
玻璃上带着晶莹剔透的冰花,由绽放到融化, 冬去春来,又是万物复苏的时节。
除了亲朋好友给双胞胎准备的尿片、婴儿包、婴儿被外,苏嫣总怕用起来不够,又给做了好几身成双成对的小衣服。
等做完这些,她又担心四月出生的孩子头冷脚冷,就开始跟方行远一起,坐在阳光房里给他们做小帽子、小袜子。
平时的活动就是缝制衣物,每天傍晚等着方应看下班,一起吃过晚饭后散一会儿步。
再过两个礼拜,苏嫣就要生产,肚子隆的老大。到了后期,她行动越来越不方便,有时候下楼还得要人搀扶着。原本能在外面散步,到后期只能在院子里转圈溜达。
陈玉蓉干脆住到这边,每日让苏智和小碗在学校食堂里吃饭,她则全心全意照顾苏嫣。
北京公婆那边也来了电话,做好准备,只要苏嫣进了产房,他们就从北京赶过来,务必要在产房门外,用精神支持着小儿媳妇生产。
他们还想着安排保姆过来照料苏嫣,苏嫣拒绝了。谁照料都不如自己妈照料的好。
她跟方行远俩人在阳光房里慢悠悠地做着手工,半导体里放着咿咿呀呀的戏文。时间的流转似乎变得缓慢,只剩下春日暖阳照在身上暖洋洋的温度。
“那位是巧克力吧。”方行远透过阳光房的玻璃,往下看去,一位眼熟的女同志拿着红请帖进到院子里。
苏嫣一下乐了:“大姐,你还真是贵人多忘事啊。”她挺想说“一孕傻三年”,怕大姐抽她,只好婉转的这么说:“那哪是巧克力啊,那是朱谷粒,你家小老弟给人家起的歪名叫做‘巧克力豆’,你别叫错了。”
方行远跟她没大没小惯了,把手里的小袜子展了展说:“再在心里笑话我,小心我不帮你织袜子了。”
要说她就怀了一个,情况应该比苏嫣的好些。也不知道是不是高龄产妇的缘故,她忘性一天比一天大。苏嫣时常跟她开玩笑,问她什么时候把二狗给忘了。
方行远把谁忘了都不会把二狗忘了,每天在心里惦记着紧,就是面上不显出来。
现在苟逢春也在楼上住着,方行远月份不小,他整日担惊受怕的不比方应看少。
苏嫣伸手扔给方行远一团翠绿色的毛线,毫不客气地说:“你已经是我家女工了,继续织起来,不许偷懒啊。腿脚不方便,胳膊肘子还不赶紧利索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