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失忆?
桑烟觉得这剧情往狗血的地方发展了。
忍不住猜测:“她会不会恢复记忆了?然后想起了家人?就回家了?”
桑弱水摇头否定:“那也该留下书信啊。二哥深爱她,爹娘也不曾苛待她,如今她还怀了身孕,怎么可能一声不吭就回家呢?”
也许你二哥跟她有血海深仇?
趁她失忆,把她骗到了自己身边?
如今你二哥离家在外,她忽然想起记忆,想起了你二哥的所作所为,遂一走了之?
桑烟压下这些胡思乱想,问道:“桑决当时为何出现在闵州?”
桑弱水听到这个问题,皱眉问:“姐姐连这个也不记得了吗?他当时在外游学,拜了闵州的剑客谈云谏为师,跟随他学习剑术,正巧赶上了那场战乱。”
听起来好像没什么蹊跷。
但桑烟还是觉得哪里不对劲。
可哪里不对劲呢?
她暂时想不到。
贺赢这时说:“你先把你嫂子的画像画出来。朕先派暗卫秘密寻找。”
“是。”
桑弱水很快把素兮的画像画了出来。
素兮生的人淡如菊,眉眼一点朱砂,反而更显出一种高冷不可侵的感觉来。
如今落于纸上,眉眼之间,高冷之外,似乎有种哀凉之感?
桑烟看着画像,心道:这个素兮隐藏着什么秘密呢?
第64章 夺妻
素兮坐在前往闵州的马车上。
马车速度很慢。
“马车夫”也很悠闲自在。
甚至还吹起了笛子。
笛声清远悠扬,如同天籁。
只素兮实在没有聆听的心情。
她撩开车帘,看向驾着马车的人:“谈侠士,能否快一些?”
谈云谏听到声音,停下吹奏,回头看一眼,却是对着她隆起的小腹:“你怀着身孕,不宜奔波。”
素兮像是才想起自己怀着身孕,摸着肚子,失神地低喃:“你说,他会介意吗?”
谈云谏笑着摇头:“不会。”
素兮不解:“谈侠士为何如此笃定?”
谈云谏笑着解惑:“来时,我已经问过他,如果你失身他人,并且怀孕生子,他会介意吗?他说,他爱的是你,不论是怎样的你。”
“是我想岔了。”
素兮落下泪来:“当年他亦不曾介意我是歌姬出身,还为他人妾。”
谈云谏点头,目露赞赏:“郁泊川是君子。君子坦荡开阔,怎会为凡俗礼节所困?”
“不过这孩子——”
素兮闭上眼,有些不忍心。
她都能感觉到他的心跳了。
谈云谏说:“孩子是无辜的。”
素兮没有回答。
她放下车帘,坐了回去。
马车还在前行。
一天。
两天。
三天。
闵州越来越近了。
素兮归心似箭,忍不住催促谈云谏加速。
谈云谏也想着早点把人送过去,就在夜间赶了路。
月明星稀。
竹林飒飒。
一道黑色身影挡在马车前。
“吁——”
谈云谏勒住马缰绳,打量着对方:少年人一袭黑衣,身材高大劲瘦,面相俊美如玉,但眼神凌厉,隐隐有杀气。
“阁下是?”
他不认识对方。
江湖中几时有这般出众的少年英豪?
“在下江刻。”
江刻自报姓名后,看向马车里的人,道出来意:“我来带桑家二少夫人回去。”
谈云谏早猜出他的来意,拱手一拜,笑道:“原来是江少侠。久闻大名,今日终于得见,失敬失敬。”
江刻并没有寒暄的兴趣,冷冷道:“无需多言。今日不论你说什么,我都会把人带回去。”
他语气很硬,也不给人面子。
哪怕他知道谈云谏是名动天下的侠客。
“那也容我几句吧。”
谈云谏还是笑嘻嘻的好脾气,并在江刻不耐烦的眼神中,云淡风轻地笑说:“你既然能找到这里来,应该在江湖上颇有些势力,也应该知道我是为郁泊川而来。素兮本就是郁泊川的妻子。桑决私藏他人、妻,为不义之举。你我同在江湖,应当行侠仗义。”
“我对你奔波千里,送还他人/妻的行为没有一点兴趣。我只知道她是桑家二少夫人,而你强掳她至此。”
说着,他拔出剑,刺了过去。
两人一言不合打了起来。
谈云谏而立之年,青春鼎盛,加之对敌经验丰富,略胜一筹。
但江刻少年英豪,天资卓绝,在对战中,还会学习他人招数,反制他人。
是以,强强对立,杀得难分难舍。
“砰!”
“轰!”
两人身影在竹林中翻飞腾挪,长剑在空中碰撞出火花,剑气所过之处,一棵棵竹子倒了下去。
尘土弥漫。
两人轻点脚尖,攀升到高高的竹林上。
夜风呼啸,吹得两人衣角狂摆,哗啦作响。
“素兮曾为闵州君沈开泰府中歌姬,为闵州君爱重,得以常伴身侧。郁泊川为其幕僚,年少博才,为其重用,亦得以常伴身侧。两人如此相识,日久生情,但也发乎情,止于礼。不想,闵州君看出两人情深,忍痛割爱,成全了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