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与人青楼谈事,无意碰到她的开/苞夜,她一支胡旋舞细腰杀人,扭的跟水蛇似的。
彼时同行某人便说:“这样的女人压在身下,那该多舒爽?”
同为男人,他听完也不仅腰腹一热。
但身份悬殊,不想被嘲笑,也只是想想而已。
谁知后来她被一六旬老头包下,明明心里抗拒的要死,却还只能在那人怀里陪笑,双方错过的那瞬,她抬眸瞧见他。
神色楚楚,惹人生怜,竟还有丝丝求救之意。
只一眼,却无法释怀。
他终究开口把人要了过来。
但那时年轻,做法太天真了!
一时纵情,换十多年为人指点,慢慢他自己也觉计姨娘是他的污点,渐次疏远了。
只如今计姨娘的儿子成了嫡子,还是给她几分薄面吧!
庆阳王擦着手:“计姨娘病可好了?”
管家愣了瞬道:“回王爷,好了。”
“那就她,下去吧!”
管家颔首应下,夜色中和陆清安相对而遇,躬身行了个礼。
“世子安好。”
正要回屋的庆阳王循声看过去,直到儿子走到光下,瞧见了他脸上的巴掌印,没有担心,只是带着对他无力自保的嫌弃。
“脸怎么了?”满是质问。
若是平时,陆清安听了或会惶恐。
但今日他被刺激,浑身都是无所谓的淡然。
头一次他不答反甩出自己的话说:“温氏与我提了和离。”
空气安静一刻,耳边可闻风声。
不过到底见多识广,庆阳王很快恢复过来,有惊喜在眼中流动。
“那还犹豫什么?她既主动提出,那便赶紧和离,然后……”
“但我没同意。”
陆清安打断他。
庆阳王不可置信的懵怔,“你说什么?”
陆清安挺直而立,“我说,我没同意,且关了她。”
“混账!”庆阳王大怒,照着他另一张脸扇下去,“糊涂东西,她不仅是温恋舒,后面更有魏长稷!关了她若被那人知道,你能承担后果?”
庆阳王的巴掌可比温恋舒重多了!
一下过去,陆清安就眼冒金星,耳朵嗡嗡嗡。
但这还不算,没等他缓过劲儿,迎面的就是庆阳王的一顿拳打脚踢。
“陆清安,当了几天世子,你真以为自己本事了?”
“人家是将军,新皇宠臣,你算个什么东西?和他争风吃醋?”
庆阳王表情狰狞,近乎失控。
“你对温氏心思,不过占有欲作祟。自己找死,还想带着全家陪葬!合该当初那个贱货生你的时候,老子就该掐死你!也省得外人指着我的脊梁骨骂。”
陆清安苦笑……
瞧瞧,这就是他的父亲。
对他用尽诛心之言,猪狗一样的打他。
或许根本都不是气话,他看不上他生母,也从没看上过他,所以但凡他有一点错处,威胁到庆阳王安全。
庆阳王就真的希望,他死!
从小被践踏的怒火,在胸腔越烧越旺。
陆清安突然奋起,推开庆阳王嘶喊:“是,我找死。”
庆阳王不可置信往后趔趄一步。
“但放了温氏,你焉知她不会因为怨恨,撺掇魏长稷杀了我们?”
庆阳王本来生气,然听到陆清安这句话,忽然一个激灵。
见他冷静下来,陆清安才拼命压制怒火……
不能气!不能气!
只要还没继承王府,他就不能和这人撕破脸。
相反,他还要在庆阳王面前表现出极致的聪明。
陆清安垂下眼皮,遮住怨恨道:“父王,一旦和离温氏就有可能失控,但有一层婚姻在,主动权就在我们手里。”
无声的安静中,庆阳王思索片刻。
“本王认同你说的,不和离就有主动权,但对温氏用关的方式,这并不妥当,一旦被魏……”
话没说完,外面忽然一阵慌乱。
本该去传唤计姨娘的管家,忽然跌爬着跑进来。
“王爷,不好了……魏将军忽而重兵围府……说是有叛逆之人跑进王府后院……”
陆清安表情有些错愕。
比他更深谙人心的庆阳王却心道不好!
重兵围府?叛逆之人?还是在后院?
这怕是魏长稷得了温恋舒被关的消息,过来算账的!
“愣着干嘛?还不快走!”庆阳王转回来揪起自己儿子,边匆忙往邀月院赶,边思索着嘱咐,“幸而你只是把人关了,没出什么大事,待会若魏长稷生气,你就站着给他打两拳,左右世子之名在身,他应当不敢杀你。”
呵,站给给魏长稷打?
真是好父亲啊!陆清安几分冷笑。
心里这般想,口头他敷衍应道:“……是,父王。”
*
陆清安走后不久,外面传来纷沓的脚步声。
随即四面门窗被人用木板从外面封上,屋里很快昏暗下去。
直到声音消失,立春立夏才跑过来,对着木板一阵狂敲,急切担忧的边哭边喊:“姑娘?姑娘你怎么样?”
温恋舒脑子一片空白……
她做过最坏的打算也是陆清安不同意,怫然而去。
从没想到他会直接锁门封窗,对她禁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