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元旌心急如焚, 疑惑地看向师琳。
“方圆几里,唯有益城能发兵前去营救,就算三皇兄在城中摆了鸿门宴,本王也不得不去劝三皇兄以大局为重, 弟妹缘何不许呢?”
师琳摇头:“十七哥误会了,我不是不许,只是时机不对,你且听我细说。”
赶路途中,她隔两日就拿出早就备下的小纸条装成是刚收到的来信,让钟离靖“恰巧”看到她看信, 以便今天顺理成章的把启王的阴谋以她刚打探到的形式和盘托出。
龙元旌听后沉吟不语。
没想到三皇兄竟真的设计要他殒命益城,可前方战况迫在眉睫, 益城又不得不进,他来回踱步,冷不静不下来。
舒樱站出来:“你告诉我驻守益城的将军叫什么、长什么样,我替你去宣旨让他发兵助你。”
龙元旌不赞同:“不,此事凶险,你留下,本王亲自去和三皇兄周旋。”
钟离靖急了:“十七哥是天下百姓的希望!你不能有任何闪失,还是我去吧。”
龙元旌自然也不同意,三人七嘴八舌,固执己见的起了小小的争执。
他们三个都是人精,如果时间够宽裕,一定能想出应对之策,不过眼下火烧眉毛,他们没有时间去筛选出好办法。
师琳适时插话:“我们都要去,不过不能盲目的进去。”
三人停下来,齐齐看向她。
师琳已经想好了办法,担心隔墙有耳被启王的人听去,靠近他们极其小声地说了一个将计就计的计策。
容王和舒樱思量了一会儿,跟钟离靖一合计,决定就用这个办法。
计划的第一步,首先找到钟离辉祎或者钟离清,说服他们倒戈,这点至关重要。
这种事自然要师琳和钟离靖来办,他们立即动身。
师琳久违地唤醒系统,让它帮忙导航钟离辉祎或者钟离清的位置,她带着钟离靖施展轻功,没想到被导航到益城外半里地的一个隐蔽的营帐。
那里住着钟离辉祎和钟离清,他们本该寸步不离的守在启王身边,只不过辛晴失踪,启王没了拿捏他们的筹码,不放心再重用他们。
这不,启王没让他们进城,找了个由头将他们留在外头安营扎寨,美其名曰要他们看住通往益城的路,实则是遇到麻烦就唤他们进城帮忙解决,没事就一脚踢开让他们滚远点,总的来说就是召之即来挥之即去。
堂堂天下第一高手沦落到这步田地,说出去都没人信。
两人在一棵大树后藏身,师琳盯着十丈远的营帐,小声说:“我轻功比你好,这回让我去试试吧,实在劝不动再换你去。”
两个人一起去目标太大,这是效率最高的办法。
钟离靖想了想,把一个小指大的哨子交给她:“我帮你引开守卫的注意,一旦有异常就吹响它。”
她点点头,依言接过哨子。
钟离靖默默走远,在一个灌木丛闹出点动静,营帐门口的守卫果然看向那边,他再接再厉弄出声音。
左边的守卫对右边的说:“你守着,我去过去看看。”
右边的守卫抬起下巴示意他去。
他们说话的空档,师琳偷偷摸到营帐附近,趁那守卫离开,她拾起一颗小石子打在不远处的一丛枯草上,右边的守卫下意识循声望去,她抓住机会像一阵风似的闪进营帐内。
刚进去,迎面飞来一枚白色的棋子,棋子带着穿墙破壁的力道,若是被击中,恐怕脑袋就开花了。
师琳急急后退两步,抬手发出一枚飞刀,“叮”地一声打中白棋,棋子被打飞,精准落到桌上的茶碗中,与杯底碰撞的声响被茶水掩盖,而飞刀则弹回她手上。
环视一圈,没见钟离清,不知道他干什么去了。
她顾不上多想,装作检查飞刀有没有卷刃,转动手腕,袖子下滑,露出腕间一抹玉白。
钟离辉祎目不斜视,在棋盘上落下夹在指尖的黑子,这才威严十足地甩袖,转过身来正眼瞧人,稍显冷漠的眉眼注意到她腕间的玉镯时,怔住。
“我要静心练功,你们离远些。”他隔着门帘对守卫说,语气很糟糕。
他练功的时候不喜欢旁人靠得太近,守卫见怪不怪了,照做的往前挪远了些距离。
等他们走远些了,师琳故意放慢动作让他看清镯子,语气恭敬:“伯父……不,公公,别来无恙。”
钟离辉祎猛然拧眉:“你叫我什么?!”
“五天前婆婆给我和靖哥操办了婚事,我当然得叫您公公,”她收回飞刀,微微一笑,“不然我还是跟夫君一样叫您爹好了,显得亲近,您觉得呢?”
钟离辉祎眉头越皱越深,忽略她的话,右手又捏起了一枚棋子:“内子在何处?”
师琳暗暗防备,面上浅笑依旧:“娘留在隐门,那里很安全,不会有事的,靖哥倒是就在附近等我。”
“你来此做甚?”
“给您提供一个选择。”
“哦?”钟离辉祎漫不经心地夹起白棋,冷笑,“从来都是我给别人选择,你倒是大言不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