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其位谋其政,任其职尽其责,这是没办法的事。
师琳招呼他坐过来,边剥花生仁边问:“我们什么时候回玄天境?爹娘只许我们下山七天呢。”
从边关回到玄天境,他们父子有过约法三章,他成婚后必须肩负起少主的责任,未经允许不可擅自离庄,就算经过允许,也得在规定期限内回到钟离庄。
钟离辉祎批准他下山七天筹办这场婚事,今天是最后一天,明天即是归期。
本该如此,钟离靖有些迟疑:“十七哥缺人手,他叫我去帮忙。”
她问:“那你是怎么想的,可愿入朝为官?从此平步青云,成为两袖清风的青天大老爷?”
“不……我不喜入朝堂,我喜欢广阔的天地,江湖更适合我。”
他只是不忍义兄为难,有心相帮,可实在不愿被规矩众多的官职束缚住,且同僚间尔虞我诈的风气令他看不惯。
师琳噼里啪啦剥花生瓜子,语气轻快:“文武百官一个萝卜一个坑,空缺的职位自有很多人挤破脑袋去竞争,大家通过诠选后各司其职,两全其美,而你要明白一件事,朝廷永远都在缺乏好官。”
每个人的能力是有限的,他在江湖里才能发挥出最大的长处,若是进了庙堂难免束手束脚,还不如悠游江湖来得自在。
她把一小抓干果仁塞进他掌心里,接上前话:“十七哥是真心邀请,却不见得忍心要你为难,若是你不想去的意愿占了上风,回了即可,十七哥绝不会怪你,或许反而松了口气。再说咱们家已经出了一个武将,你能做的事大哥也能做。”
钟离靖啃着果仁,觉得这话很中肯。
钟离清改邪归正后,经过和龙元旌两个月的并肩作战,有了一定的战友情,加上有他做纽带,龙元旌不计前嫌,培养钟离清成为自己的心腹。
龙元旌用人不疑,如今钟离清是从三品镇西将军,他暂时在黑羽司做陆宁的副手,日后龙元旌登基,陆宁晋升御林军大统领,钟离清就顺理成章接管黑羽司。
黑羽司干着锦衣卫差不多的活,钟离清能加入黑羽军,说明龙元旌真的很重视他,好钢用在了刀刃上。
钟离靖和大哥不同,他对当官一点兴趣都没有,不过,这或许是个很不错的借口。
他笑得意味深长:“你前天不是遗憾没能多陪我闯荡江湖?现在机会来了。”
师琳茫然回视,不解何意。
“你明日就知道了。”钟离靖捏住她的下巴,轻轻转过她的脸,凑上去轻啄美人香颊,在她耳畔呢喃,“上次没能好好看清你穿嫁衣的样子,这回就这么穿着……慢慢来?”
他本就忍耐了很久很久,回了玄天境还要准备好几天婚事,洞房当夜猴急得差点把她的嫁衣撕成破布。
事实证明忍太久不是什么好事,一旦猛禽开闸,某人逮着机会就大快朵颐,哪管什么日夜,实在是太无耻!太下流!太舒爽……不是,太没羞没躁了!
往事不堪回首,没想到他不仅没收敛,还玩出了新花样。
师琳面上生了粉霞,恼羞地捶他胸口:“胡说什么呢!”然后小小声说,“穿着不行,嫁衣会沾上痕迹的,让人瞧出来我还怎么活?”
钟离靖脑袋搭在她颈窝里,抱着她诱哄:“站着来?这样不易沾到,我抱着你,你不会受累的。”
师琳被他作乱的手弄得逐渐飘飘然,但并未完全进入状态,脑海里尚有神智。
以前也试过站着,她被抛上颠下也累的好吗!
她没来得及发表意见,钟离靖先下手为强,两条蕴藏着磅礴力量的铁臂轻松抱起人,得逞地轻笑。
……
两套婚服最后都弄脏了,皱巴巴的,惨不忍睹。
钟离靖一大早就被她打发去洗衣裳,他摸摸鼻子,当真乖乖去洗,洗完夫妻俩招呼留宿的客人用早饭。
送走最后一批友人,他去书房写信寄回钟离庄。
师琳端着果碟来找他,站在他身旁瞄了眼信上的内容,他把太子招揽他的事写上,然后说他要好好考虑清楚,所以暂时先不回钟离庄了。
比起继承家业,钟离辉祎更愿意他和大哥一起为官,如此一来,哪还会催他们回去,巴不得他留在京城里当官呢。
她忍不住斜睨他,食指戳着他的项肉,娇嗔:“给了爹希望,最后又让他失望,你可真是个坏东西。”
钟离靖放飞信鸽,伸手揽过美人腰,略微使力,温香软玉抱满怀,挑眉:“昨夜你可没少骂这根坏东西,今儿还来,就这么不解气?明明你后来缠着我……”
师琳赶紧一把捂住他的嘴,防止他继续说下去。
她指的是他整个人,他指的是他身体的一部分……夜间受不住了时,她就说它是坏东西。
钟离靖眼里满是笑意,笑里有几分邪气,改为轻吻她的手心。
师琳索性就这么坐在他腿上,叉了一块瓜果塞进他嘴里堵住,免得他又说出什么令人面红耳赤的浑话。
他笑眯眯地搂着美人儿,嚼完香甜的瓜果,小日子别提多舒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