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好不容易抓住千载难逢的机会, 启王自然要好好利用,搅弄一番京中风雨。
容王这边也没闲着,顺水推舟暗中助他一臂之力推翻太子,毕竟太子不倒台,他们这些兄弟夺位就名不正言不顺。
与此同时,他们悄悄收集启王陷害太子的证据,准备再来一出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戏码。
钟离靖就是在忙这件事。
师琳武功大削,自认帮不上他们什么忙,况且她消失那么久,桑齐一定气疯了,肯定在满天下的找她,外面处处都潜藏着危险。
她索性留在宅子里练功,鸡鸣而起,焚膏继晷。
期间,她记挂着原著中舒樱去启王府执行任务被擒、容王请求钟离靖去启王府营救一事。
原剧情里,钟离靖成功救出了舒樱,然而他对阵的人是钟离辉祎。
钟离靖的很多招式都是杀招,对手若是不慎,非死即伤;他对阵的时候顾及亲情,迟迟不肯使出绝招,故而被亲爹抓住交给启王。
启王早就恨不得把他碎尸万段,杀他之前想套出一些容王的机密,他受了好一阵严刑拷打,后来他趁钟离辉祎有事离开地牢的缝隙使出真本事越狱,命悬一线逃出生天。
师琳每每看到他受刑的那段剧情都不忍细看,她定是不愿让他在这一世重蹈覆辙的,决定从源头试着阻止看看。
她传信给舒樱,告知舒樱启王府有个刑具齐全的地牢,启王在这个节骨眼上和太子党羽斗得水深火热,王府的守卫比平时要森严,倘若隐门有关于启王的任务,让舒樱想尽办法避开,千万别接。
翌日,白隼小拾携信飞来。
舒樱在信中多谢她的提醒,说是会多加考虑,并且叮嘱她近期千万别露面,门主桑齐很生气,已经派出八成线人寻找她这个“叛徒”的下落,一旦被抓回隐门,等待她的将是生不如死的折磨。
师琳感动她的好意,想了半日,又不放心的回信给她,千叮咛万嘱咐要她记得绕着启王走。
小拾没再出现。
她怕桑齐发现她和舒樱有书信往来,为了自己和舒樱的安全着想,也没有再传信过去,但愿舒樱真的将此事放到了心上。
这夜,师琳满腹心事,久久无法入眠。
夜半时分,一阵风从窗口拂至床前,有温热的手指眷恋地轻触她的脸,短暂的碰了一下就克制地抽离。
她倏然睁眼,在空中及时紧握那双略微粗糙的大手,娇嗔:“好你个夜探深闺的采花贼,可被我抓个正着了。”
钟离靖没想到她没睡,讶然片刻,趁势坐到床沿,故作叹息:“女侠技高一筹,是在下输了,不知女侠要怎样处置在下?”
“唔,我想想啊。”
师琳坐起身,装作思索,然后出其不意地欺身,从后侧方一把环住他的肩膀,脑袋依偎在他右边的肩窝处,笑意盈盈。
“那就罚你陪我到我睡着为止。”
还有这种好事,钟离靖点头应允,向后瞥去:“这几日我有些急事要处理,每夜都是这个时辰方归。”
他每晚都过来亲眼确认她还好好的,只不过今晚子夜了她都还没睡,不小心被她给发现了。
师琳下巴枕在他肩上,声音含笑:“你是有正事要办,又不是故意要冷落我,我不介意。”
钟离靖心喜她的通情达理,右手覆上她的小手,抵至唇边,在那雪白的手背留下轻吻。
“这位女侠,你需要怎样的哄睡服务才会尽快睡着?”
他语气平平,声线和脸上的面具一样是冷的,可他愿意陪她一本正经的开玩笑,不再是秋夜里遥不可及的那弦冷月。
他就在她触手可及的地方,在她的怀里。
师琳在这个角度看不到他戴的面具,有种模糊了他究竟是银面侠还是小少主的错觉。
她抿唇一笑,不由自主将他搂得更紧,一时兴起提要求:“那你会唱曲儿吗?”
在破庙那夜,他用另一个声线给她唱过。
钟离靖目光一顿,不动声色:“比起这个,我觉得我们可以先来算一笔账。”
“什么?”她好奇地探头。
“你说我夜探深闺,我认,说我是采花贼,我冤。”
“呃……”
“既然白担了罪名,不实践一下岂不吃亏,你说是吧女侠?”
她愕然,不知如何作答,他也没给她辩解的机会。
一时天旋地转,她被人放倒,被人按在床上为所欲为。
钟离靖到底欠着哄睡服务,采花行动浅尝辄止,轮到她为所欲为了。
她随口说想听睡前故事。
他当真有求必应,笨拙地隔着薄被轻拍她的背,清冷的声音讲着家户喻晓的寓言故事认真哄睡。
乌云遮月,夜幕笼罩着静谧的天地。
过了旬日。
朝中大变,就连宅在家里的师琳都听闻了太子被废的消息。
太子龙元浩入主东宫三十余年,荒淫无能,干过不少蠢事,每一次皇帝都念在太子是他唯一的嫡子的份上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且皇帝贪图享乐,少理政务,见太子没捅出大篓子也就懒得管了。
可这一次就不一样了。
太子过量服用床榻间的助兴药,在行宫里阴差阳错强御二女,那对母女不是别人,正是他已经不受宠的庶母丽妃和他十三岁的庶妹慧茹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