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受辱的丽妃抱着慧茹公主投了湖。
皇帝被戴了绿帽自是怒不可遏,事关皇家颜面,他本想捏着鼻子忍下,随便找个由头盖过去,再找个太子的错处惩治。
偏生不巧,这事被启王知道了。
于是乎,一些一品二品的大臣也知道了,虽不敢走漏风声,但该知道的人很快就全都知晓太子罔顾伦常,包括太子的党羽。
太子被废在所难免,只不过为了皇家颜面,用的是“入主东宫三十年,无功无德,暴虐无道”的理由。
毕竟触到了皇帝的逆鳞,文武百官对此不敢吭声,太子一党谁也没有求情,甚至一部分人受牵连自身都难保。
由启王牵头,容王推波助澜,太子就这么垮台了。百姓议论纷纷,十人里九人暗骂其活该,接着期盼下一位东宫之主是位仁厚贤明的储君。
师琳没多在意炮灰原太子,算算日子,舒樱被抓就是太子倒台后紧跟着发生的事,也就是这一两日了。
她留意所有人的动向,尤其让系统帮忙探测钟离靖的位置,以防舒樱还是走了原著老路,而他自己单枪匹马就去了启王府搭救。
隔天傍晚,容王行色匆匆的到境天玄府寻钟离靖,二人关在书房里良久。
她有很强烈的预感,舒樱还是没听劝,着了启王的道。
一个时辰后。
钟离靖大步流星回了趟自己的院子,再次出卧房的时候,他身上穿着夜行衣。
他没有走正门,飞檐走壁,穿梭在厚重的夜色里。
不一会儿,他突兀的停下,右手往后勾握上了刀柄,冷冷地说:“出来吧。”
师琳同样穿着夜行衣,自拐角处现身,摘下了面罩。
钟离靖出乎意料,瞳孔放大。
她说:“你是去启王府救人吧?她是我师姐,我不能坐视不理。”
钟离靖本想问她怎么知道,想起她在隐门干的老本行是收集情报,猜测她有秘密渠道收到消息,咽回了多余的话,无奈地叹气:“我不告诉你,防的就是这种情况。”
她回道:“我这几日没有白练功,真气已恢复二成,目前是打不了架,但我可以逃走,你是知道的,这世上没什么人能追上我。”
他皱眉不言。
她见势不对是可以逃,可若是他中了埋伏脱不了身,她恐怕不肯丢下他独自逃走。
师琳走到他面前,紧紧盯着他,失落地说:“我知道你想保护我,履行让我过上好日子的承诺,可你知道么?于我而言,比起待在家里度日如年的等着你消息,我更愿意待在你身边,即便不能并肩作战,作壁上观也好过在家里坐立难安。”
他仍旧默然无语。
她握上他的手,信誓旦旦:“我答应你,我会万事小心的,好吗?”
她轻轻晃他的手,撒娇地摇啊摇。
钟离靖拿她没办法,再次叹息出声,握紧她的手,沉声嘱咐:“无论发生何事,你都要优先自己的安全,切记,不管什么事都没有你的命来得重要。”
师琳心中一喜,连连点头。
舒樱还在狱中受苦,二人没有再耽搁,并肩纵跃在漆黑的夜色中。
途中,他抽空跟她分享所有情报。
舒樱被抓已有一天半,容王安插在启王府的细作传递消息回来,说是舒樱受了大刑,启王亲审,至今撬不开她的嘴。
这与原剧情的描述一致。
说起来,舒樱摊上这事也和废太子有关。
原太傅徐徽受废太子牵连被免职,徐家是京中四大名门望族之一,现如今徐家只余几个旁系担任芝麻大的小官,身居要职的男丁已被尽数罢免。
徐徽受不了这个气,也不希望徐家就此败落,迫切的想找到太子被冤枉的证据,即使那并非真的冤枉,而只是“合理”的“冤枉”。
他浸淫官场多年,手段了得,查出了废太子一案有启王的手笔,于是砸重金请隐门去搜集证据。
启王府不亚于龙潭虎穴,非舒樱和九儿不可,舒樱就被委派了这单任务。
就算她三申五令让舒樱拒绝此次任务,舒樱还是没能回避原著主线剧情,在启王府成了瓮中之鳖。
那她也能让钟离靖回避被俘的命运吗?师琳不由得忐忑。
须臾,二人悄然停在启王府屋顶一角。
底下看似风平浪静,实则难以下脚。
亲王只有数十府兵,但启王身边有不少江湖高手护身,最棘手的莫过于钟离父子,即他的父兄。
钟离靖从怀里取出启王府的详细图纸,指着书房的位置,示意地牢的入口在那里,低声分享他和容王合计出来的计划。
书房是重地,那边有重兵把守,从那里飞下去绝对会被箭雨射成窟窿,所以只能易容后从守卫最薄弱的地方下去,再想办法弄晕侍卫换上他们的衣服李代桃僵,趁守卫轮换的时候伺机靠近书房。
师琳一字不落听完,原著里他也是用这样的计划,并且顺利进行下去了。
然而启王很狡猾,即使他们守卫有那么多人,也被迫互相记熟了脸,他进入地牢没多久,启王就知道了有个脸生的护卫路过书房。
启王谨慎多疑,怀疑他是冲舒樱而来,立刻去地牢查看,他由此形迹败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