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未曾设想过的虎狼之词。
钟离靖罕见的卡壳了。
师琳捧着他的脸,十分得意:“怎么,你怕啦?”
“是有点,”钟离靖同她额抵额,一本正经,“就怕在下卖力起来,姑娘你受不住。”
前一句师琳的脸红了,后一句师琳的脸绿了,瞬间从角色扮演里脱离出来。
她不自在地松手,目光游移,清了清嗓子:“我,我去看衣服干了没有。”
还未动作,腰间一紧,天旋地转,她被人拥着倒在旁边铺好的干草垫上。
钟离靖抱着她侧躺,高大的身子挡住了一部分冷风。
他轻吻她的额,随后捏捏她的手,徐徐说:“衣衫还冒着水汽,最少要一个时辰才干。你也说说你的事吧?我想听。”
师琳窝在他怀里,其实不是很想说。
毕竟她这一世在隐门长大,记忆中不是在经受残酷的训练,就是在外执行任务,生活里充斥着冷漠、残酷、以及血腥。
可他既然想了解,她还是捡了些不那么枯燥的小事说与他听,比如门内三月进行一次比试,杀手比武,线人比情报;大家私下设了赌局,但所有人都压杀手那边甲组的甲领胜出,舒樱的确不负众望次次夺魁,导致每次的赌局都变成了流局。
诸如此类说了两三件,竟挑不出别的了,余下的唯有不堪入耳的事。
她沉默了下来。
钟离靖若无其事的岔开话题:“看来我比较适合讲故事,将来儿孙缠着要听咱们年轻时的趣事,你可不许跟我抢这差事。”
师琳忍俊不禁,虚虚打他:“什么儿孙,你讨不讨厌呀,”然后小小声地补了一句,“谁稀罕跟你抢这个。”
钟离靖接住她的手,凑到唇边轻吻,眼神变得幽暗:“那就这么定了。”
她想抽回手,几次都没如愿。
他轻而慢地亲吻她的手,慢慢变成了她洁白的额头、明亮的水眸、小巧的琼鼻,最后是柔软嫣红的唇畔。
时不时有闪电划过黑沉沉的天幕,伴随着震耳的雷鸣,倾盆大雨下得酣畅淋漓。
师琳的感官随着他的舔舐和吮吸变得混乱,风雨声离她远去,只专注的感受到他的体温,他的缠绵,和他带着薄茧的大手钻入衣裙里引起的颤栗。
回过神来时,她跨坐在他身上气喘吁吁,缎带般的长发略微凌乱,水眸湿漉漉,朱唇有点红肿,衣裙半解。
师琳瞠目结舌,想从他身上下去,然而事与愿违,察觉到他温热的手仍贴在她的后背,鸡皮疙瘩再次冒出来,腰肢一软,反而倒下去紧贴着他的上身。
这腰也太不中用了……她欲哭无泪。
“就这样,先别动。”钟离靖收回手,哑着嗓音搂紧她,闻着她清幽的香气,喉结难耐的上下滑动。
师琳正觉得没脸见人呢,脑袋埋进他的胸膛里,当真没动。
过了一会儿,他平复了身心的躁动,抱着她翻了半个身位,回归最初相对而拥的姿势。
“夜深了,睡吧。”钟离靖故作镇定地顺着她的背,哄她入睡。
师琳乖乖闭上眼睛,累了一天,一刻钟后成功入眠。
钟离靖轻手轻脚起身,取下架子上的两身衣物,用内力烘干,小心翼翼盖在她身上,然后翻身背对她,毫无睡意地看着外面的雨势,心中默默下了决定。
还是尽快成婚吧。
再忍下去早晚会变成禽兽。
第42章 掉马进行时42
师琳闻着烤肉的香气醒来。
外面天光大亮, 雨已经停了,但并未放晴,薄薄的积雨云覆盖住此方天幕, 随时都会再来一场骤雨。
钟离靖背对着她,在旺盛的篝火前烤一大早新打的肥美兔子, 旁边摆着以前藏在寺里的调料,不时熟练地翻转、刷油、撒香料,架子上的兔肉滋啦冒油,香气四溢。
师琳和他打了声招呼,麻利地穿好不知何时披在身上充当被子御寒的外衣,坐到他身边,跟他汇报在隐门的所见所闻。
听到她后背中掌, 钟离靖顿时就变了脸色,立刻给她把脉。
母亲出身杏林世家,好友又是名医, 他多少会点岐黄之术,尽管不能坐堂,看脉象断平安仍绰绰有余。
师琳见他那么紧张,心里暖暖的, 脑袋靠在他肩上,笑着说:“我没事的,没有伤及经脉,过两天就好了。”
脉象平稳,确实如她所言。
钟离靖改为握着她的手,心中五味杂陈:“老佘给我喂了很多补药, 为的就是助我精进内功,以便应对隐门的追杀, 没想到我刚出关,隐门已岌岌可危。”
这是秋后算账来了。
师琳用脑袋蹭蹭他的肩,小声说:“计划赶不上变化,隐门的人来得太快,已经等不及你出关了,我不想你和佘大哥有事。”
钟离靖叹了口气,没接话。
师琳并不会后悔这么做。
隐门已经派了杀手和线人摸到桃源居,虽然被她和佘三刀解决了,可是以她对隐门的了解,下一对杀手和线人不出十二个时辰就卷土重来。
甲组的杀手放到江湖上也是一流高手,她武功不高,佘三刀不到万不得已只能用五成功力,就算她和佘三刀齐心协力也毫无胜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