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夜深人静，还是会睡不着。
从刚开始躲在被子里哭，慢慢变成一种回忆。
距离释然还有一段距离，但她已经没有第一天那种无力无助。
尽管羡慕陆琪还有一个女儿，但她也只能接受老天对自己的不公。
霍炜霆：【离婚协议什么时候签好？】
顾语柠：【再等等。】
霍炜霆又给她发来消息。
也许是当初太爱了，她还时不时期盼着他能回心转意。
又或者——
如果，她告诉他，她怀孕了。
孕期不能离婚，他会不会再搬回来住？
他们再相处一段时间，他会不会……
顾语柠异想天开了很多，最终败给了自己的良心。
看见陆琪健康的宝宝，她又重新回到理智。
她不能。
孩子从来不是她的筹码，它是独一无二的生命。
即便不能让它来到这个世界，至少也要保持尊重。
她终于鼓起勇气，拨通了莫尽臣的电话号码。
“学长。“
莫尽臣大概猜出她的想法。
“你想好了？”
顾语柠：“对。我自己都不健康，我怎么保证它是健康的。”
莫尽臣声色温润，“交给我，我帮你联系医生。”
“你能帮我保密吗？”
这才是她第一时间联系他的主要原因。
不熟悉的医生，不会利用人脉帮她做这些。
他回复得很干脆，“可以。”
也没有多问一句，这让顾语柠很感激。
“学长，谢谢你。”
在她看不见的电话另一侧，莫尽臣的唇角微微上扬。
……
霍宅。
又回到孤寂的房子。
霍炜霆一个人坐在偌大的沙发上，胸腔憋闷得他喘不上气。
屋里的帘子全都拉着，昏暗、空荡。
陈明给他的手机留言。
“霍总，顾小姐私下见了莫尽臣，在一间西餐厅。”
他们约会都没去过西餐厅。
顾语柠和他单独去？
他的胸腔从窒息感，逐渐升起怒火。
他用力握紧传出留言的手机，心情格外烦躁。
他猛地掐断电话，低沉怒吼一声，把手机砸向落地窗。
“嘭——！”
一声巨响，别墅的佣人吓出尖叫。
管家以为哪里爆炸了，但是没看见火光，忙去找大厅灯光的按钮。
一群人朝堂厅集结而来。
屋顶水晶灯被点亮的瞬间，昏暗褪去，屋内一片璀璨光亮。
就看见，落地窗被砸出一个巨大的蜘蛛网。
幸好玻璃材质坚固，否则就会像电影里一样玻璃渣四处飞溅。
而霍炜霆，有些颓然地靠在沙发上，衣领的扣子随意开了几颗，棱角分明的侧脸带着冷峻，周身散发着森冷的气息。
他幽冷的目光扫过管家。
管家声音颤巍巍地解释，“霍少，我以为是爆炸，所以才开灯，我这就关上。”
说着，做手势让佣人们赶紧散去。
霍炜霆冷然开口，“不必。”
他站起身，进了电梯。
陈静慧住在南院，闻声过来看他发什么疯。
没曾想到了他房间门口，呼叫他好几次，霍炜霆也不开门。
她站在门口的显示器下，对着听筒道：“炜霆，你别太难受，如果你想哭，就哭。”
“都怪妈妈从小没有陪在你身边，一直都要你自己坚强，男人想哭，也可以哭，并不是懦弱的表现。”
她也不知道他会不会听见。
迟疑了半晌，她刚要抬腿走，房门忽然打开。
一个挺拔的身影站在门口。
霍炜霆一脸冷漠，和她预想的脆弱截然相反。
陈静慧感叹，这个性格的孩子，就算天塌下来，估计他也不会流眼泪。
他极其平静地说了句，“我没事，您回去吧。”
他的眼神冷得可怕，杀气很重，陈静慧心头一紧。
“你也注意休息，不开心可以找妈妈聊聊。”
他沉默着关上房门。
……
霍英冬听说陈静慧去了，就呆在原地没敢动。
她知道陈静慧向来不欢迎她，但是金主忽然勃然大怒，她着实好奇。
找了一个霍宅佣人问：“霍总这是怎么了？”
佣人刚才去过现场，她现在都心惊胆战。
“霍总在发火，好大的落地窗，直接砸稀巴烂。”
霍英冬听完都起一身鸡皮疙瘩，“他因为什么事火气这么大？”
“不知道，不过最近霍少都回来住，之前一个月才回一两次。”
霍英冬不禁猜，“不会跟老婆离婚了吧？”
“这还真不好说，听说霍少最近要订婚，不知道消息可不可靠。”
第122章 始终放不下
霍少订婚？
霍英冬心想：那还需要她继续当替身吗？
他可是答应，事成给她一笔丰厚的酬金。
……
西餐厅。
【什么时候签离婚协议？】
顾语柠手机又弹出同样的消息。
她眉头一蹙。
就这么着急跟她离婚吗？
她对面的莫尽臣见状，问：“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