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在四季面馆，纹身大哥也是这么说话——
随便吃，算他头上。
霍炜霆语气平静地解释，“他刚不是说了，他大学生活艰难。当时，我给他提供了一些工作渠道。”
他现在的身份信息，写得不是留学，只能将错就错。
顾语柠纳闷，“傅斯远家的企业有百年历史了，大学还没有生活费？还在国内上的学？”
他本不想把傅斯远拉进来，但有些事，他不便出马。
霍炜霆却道：“国内大学又没什么不好，傅斯远当家族继承人总得吃点苦，霍太太对他的故事很感兴趣？”
顾语柠：“当然不是，是感觉你太神秘了。”
虽然全都能解释得通，但是……霍炜霆的人际关系是挺复杂的。
有道上混的，还有傅斯远这种企业家级别的，他学习成绩还不错，所以……
“你为什么毕业选择送外卖呢？”
霍炜霆不假思索，“当年只会学习，进入社会是另一个样子。”
她觉得霍炜霆不是死读书的学霸，他平时炒股，还给她讲过股票知识，句句精辟在理。
短视频说得没错，外卖员是一个卧虎藏龙的职业。
“不对，你不是一个普通人。”
霍炜霆心底掀起淡淡波澜，墨色的眸子染上一抹沉凉。
“你觉得我是什么人？”
顾语柠想了想道：“我觉得……有点像姜子牙，其实你在等一个伯乐，愿者上钩。”
“送外卖，或许只是你追求自由生活的一种方式。”
霍炜霆侧过脸，唇角的笑意若有似无，耐心听她滔滔不绝。
他倒是头一次听人这么评价他，虽然并不全是事实，看着她清雅的小脸，她澄澈的眸中透着聪明伶俐。
“你有学识和涵养，有些事对你而言，实则风淡云轻，如果不是因为我被邹齐盛骚扰，你不会找傅斯远帮忙。”
现在，她眼中的霍炜霆亦正亦邪，做事乖戾。
他，可以站在高处助权贵指点江山，也能在平凡生活享市井烟火。
霍炜霆不置可否，莞尔，“想不到霍太太评价还挺高。”
她笑得明媚，“虽然，他们都说你是我的小白脸，但我明白，嫁给你，我不亏。”
霍炜霆是有大智慧的人，顾语柠这样一想，他广结善缘倒也合理。
夕阳西下，晚风徐徐吹来，夹杂着阵阵幽香。
回家的路上，顾语柠萌生一个创意想法。
“咱们自己在家拍一套婚纱照吧。”
他们结婚还蛮匆忙的，少了很多结婚的仪式感。
霍炜霆一贯冷漠的眼底，染上淡淡温柔。
“好，我们回去看看准备什么。”
顾语柠其实早就准备好了。
一回到家，她就把APP拍照攻略提到的材料，都拿了出来。
她对霍炜霆说：“我买了好几块布，蓝的、红的，咱们先用什么做背景呢？”
霍炜霆俊朗的面庞看着眼前的材料，顾语柠真的很用心。
他发现里面还有一块2米X1.5米的白画布。
“蓝的、红的都用，我还可以画一个独一无二的背景。”
顾语柠恍然大悟，“对啊，你画过我的素描，不过……这块布更适合油画吧？”
霍炜霆专注在画布上，像是在构思。
顾语柠看着他高挺的鼻梁，透着一种倔强感，脸部轮廓深刻而清俊。
他忽然站起身，“我有丙烯颜料。”
顾语柠欣赏地望着他高大的背影，进了杂物间。
不多时，他搬出一箱颜料。
顾语柠不懂画画，当时也不知道他用的不是丙烯，而是更贵的群青颜料，实则比黄金还贵。
霍炜霆：“我去阳台画，避免弄脏客厅。”
避免颜料染在衣服上，霍炜霆穿了一件蓝色围裙，而后开始调色。
他手法娴熟，很快就进入绘画中，第一笔就透着专业，顾语柠显然有些迫不及待成品了。
不过——
“这么大一张画布，咱俩今天是不是拍不上了？”
霍炜霆凝神作画，似是漫不经心道：“反正你明天休息，这么有意义的事，我熬个通宵明天就能拍。”
听到通宵俩字，顾语柠说不上来的感动。
“别，该睡觉就睡觉，大不了明天画。”
作画时，他全身上下都透着桀骜逆鳞，“我喜欢一气呵成。”
她一时竟分不清，他是为了他们的婚纱照，还是为了成就一个作品。
顾语柠虽然不懂画，但看着霍炜霆干净大气地落笔，简单的白布便有了芳华色泽，而他整个人都散发着无与伦比的魅力。
她难掩心中的激动，像个小迷妹。
“你画功好厉害。”
他专注深邃的黑瞳中浮现一抹笑意。
“嗯，你先去找裙子，暂时画不完。”
顾语柠给他倒了一杯牛奶，放在阳台小桌上，便回了卧室。
不多时，霍炜霆的手机响起。
是傅斯远发起的视频聊天。
他眉头微蹙。
第24章 永不凋零
霍炜霆关好阳台门，带上蓝牙个耳机。
傅斯远那张天生带笑的脸，瞬间出现在屏幕里，准备向他汇报邹齐盛的情况。
“顾语柠在不在？霆哥方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