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炜霆继续调色，淡淡道：“她不在，你说。”
傅斯远发现霍炜霆的围裙上沾着颜料，“你在画画？”
霍炜霆：“……”
傅斯远大惊，“你用的群青颜料？！她知不知道你一副画千万起步？”
霍炜霆听他没重点聒噪烦了，沉声道：“快说。”
傅斯远眉眼一弯，面带笑意，“邹齐盛骂你小白脸，还故意扯坏顾语柠给你买的西装，我给他找了几位喜欢他这款的富婆。”
傅斯远把视频画面，切换到一个酒吧大包间。
霍炜霆的蓝牙耳机里，传来一阵嬉笑吵闹声。
“邹少还是唱得比说得好听，再给大伙来一首。”
五个中年身材略胖的女富婆，透着成功女人的霸气。
个个眼里透着对鲜肉的玩乐意味。
邹齐盛身上的衣服已经被扯坏，几片碎布挂在身上，漏出精瘦的身材。
他怯声道：“那就给张总，吴总，李总……来首《爱你》。”
张总：“快，叫人点歌。”
吴总自带女强人气势，“邹少，喝点酒再唱，我喜欢浑厚的嗓音。”
这五个女大佬，个个都不好惹，邹齐盛光喝酒，肚子都快撑爆了。
酒的度数倒是不高，这帮富婆明显受人之命故意嘲弄、为难他。
这种场面，向来都是他左拥右抱，哪当过小白脸陪客，还一对五。
张总人胖，有劲，一把就给他强行拉过去，他强颜欢笑陪富婆们坐在沙发上，一杯一杯地喝酒。
歌一响起，他又拿着话筒谄媚唱着歌。
“HO Bady，情话多说一点，想我就多看一眼，表现多一点点……”
李总不喜欢干唱，“邹少，站舞台上，我要看你边跳边唱。”
邹齐盛从没这么屈辱过，在几位富婆看戏的喝彩中，硬着头皮走上台。
谁也想不到，不久前在服装店里，吆喝着养姨太太，趾高气昂的人，现在像个小丑一样跳着小甜舞。
“想陪你不止一天。”
李总不满，“吃话筒呢，大点声。”
周总：“跳得欢快一点。”
邹齐盛一脸幽怨，立马修正唱、跳动作，“多一点，让我心甘情愿，爱你……”
唱到后面，邹齐盛一个大男人，快被五个女人欺负哭了。
但表情一直努力带笑营业，声音已经开始有些抖。
李总不满意，“这么甜的小情歌，你唱得这么丧。”
吴总：“哭丧呢，给我开心起来。”
五个女人，你一言我一语，邹齐盛被挤兑的，一点没有当时的傲慢。
霍炜霆看着屏幕里的男人，本来专注于画作，面无波澜的脸上，闪过不知名的神色。
“不愧是笑面虎。”
背地里搞人好手段。
傅斯远笑起来眼眸微眯，唇角上扬，“切断和邹家的合作，惩罚太轻，本来就是个舔狗渣男，不如杀人诛心。”
霍炜霆略带玩味勾了勾唇角。
傅斯远：“做舔狗他还挺在行，几个富婆都很满意，你要是在现场看才搞笑。”
陈明跑去现场看了，面带笑意看着屏幕，“霍总，傅总真是好主意，早知道让那个温宇也来一块，邹齐盛跳舞也不孤独。”
说罢，陈明又把画面切给了傅斯远。
看着霍炜霆还在画，傅斯远好奇心很重。
“你怎么想起来画画了？”
霍炜霆一边认真勾勒线条，一边道：“在家拍婚纱照。”
傅斯远浸着笑意的眸子，透着诧异。
活久见，堂堂首富，自己画婚纱照背景，还在家拍。
“霆哥，你是这个。”傅斯远竖起大拇指，“就这背景板的价格都够拍几百回婚纱照了。”
霍炜霆顾不上理他，全神贯注对画作细节进行加工。
傅斯远从屏幕里，越看越惊艳霍炜霆的画，难怪到了画展能卖千万，甚至上亿。
“霆哥，你拍完婚纱照卖给我吧，我家正好有这么大一片墙，我肯定裱起来，供着，十个亿够不够？！”
“要不，三十亿，看我替你出气的份儿上，给个友情价。”
霍炜霆调着色盘，深沉幽暗的眸子带着疏冷，拒绝干脆，“无价，不卖。”
傅斯远记得他娶顾语柠，是奔着她的生辰八字去的。
出发前，霍炜霆那张冷酷的脸，信誓旦旦说，他不会对她动感情。
不可能爱上她。
傅斯远笑意收敛，“你不会对她认真了吧？”
霍炜霆面色如常，也不解释，直接摘下蓝牙耳机，挂了电话。
傅斯远也就在霍炜霆这吃过这种瘪，嗤笑一声。
转头跟陈明吐槽，“你们家霍总太无情了，我替他出完气，关心他婚后状况，直接挂我电话。”
陈明淡然一笑，“以前霍总嫌女人麻烦，现在霍总最烦别人关心他婚姻生活。”
顾语柠一个人躺在床上，准备入睡，有点良心不安。
睡前，想看一眼霍炜霆的画作成果，他直接将她拦在门口，充满神秘。
这一晚，她睡得不是很久，中途醒来，发现阳台的灯还亮着。
等她回房入睡，再次醒来，霞光照亮暗淡的天际。
霍炜霆靠在客厅沙发上和衣而睡，衣服袖口沾着些许颜料，俊朗的脸庞隐没在昏暗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