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这里便是那范运的住所。”惠然也大松一口气,随便找了个矮凳子坐了下来。
明镜从江晏的识海中再次钻出,四下打量了起来。
她缓缓伸出右手,指尖凝结出一团金粉色灵力,轻轻推出。
那股灵力慢慢散开,绕着房间四周流转,竟然好似烟火般好看。
“怎么有点儿熟悉感呢?”明镜嘀嘀咕咕道。
江晏没听清她在说什么,只是问道:“如何?”
“的确是在这儿,想必我们的到来已经惊动了范运,稍息片刻,他很快就会回来的。”明镜也同惠然一般,走到石桌旁的凳子上坐了下来。
房间另一个方向还有一道门,想必便是通往山顶房屋的暗道。
这回无论江晏怎么摸索,都没能找到相应的开门机关。
好在,大约是范运感应到了自家老宅被人闯入,他很快便回来了。
暗门“铛”的一声被打开,范运一袭白色长衫,长发用一根玉簪半挽在脑袋上,翩若惊鸿,完全一副从古画上走下来的模样。
他倒是完全不怕被几人看穿身份一般,施施然走到桌前坐下。
手一挥,石桌上便出现了一盏茶壶和几个茶具。
“来坐。”范运动作轻柔地斟了一杯茶,放在明镜的面前,又招呼江晏、惠然和宋辰安坐下。
就好像招待老朋友一般。
江晏觑了眼明镜的脸色,见她并未反对,便主动坐在了明镜的手边。
惠然和宋辰按互相看了一眼,分别坐下。
“你试试,这东西外面可没有。”范运见明镜不动,指了指她手边的茶水。
明镜闻言运气,从茶杯中吸起一股白丝般灵力,在周身运转一圈后,吸纳进体内。
“范先生好手笔。”明镜叹息道。
范运一眼便看出了明镜的奥妙之处,却不直接点破,甚至还友好的提供了一杯带有灵力的茶水以示好。
明镜竟突然不知道该如何劝诫范运了。
“范先生既然有如此豁达的心性,何必流连于尘世间的俗事,遗世独立不好吗?”明镜斟酌着说出了自己的疑惑。
“你不也活了万年,怎么还和这些小辈纠缠在一处?”范运左手撑着桌子,右手两指拎着一个茶杯,抿了一口道。
小辈们:“......”
“我那是,迫不得已。”明镜看了一眼江晏。
范运这才抬眼郑重的打量了一番明镜,又看了一眼江晏,这才似笑非笑道:“你和这位小朋友缘分不浅。”
明镜呼吸一滞,刚想问什么,便被愣头青惠然打断。
“孟家委托我们调查你和孟婧楠的事情。老实说,我们并不相信你会害孟婧楠。可是父母皆有爱子之心,孟家父母舍不得女儿很正常。”
惠然直奔主题,并不似明镜那般绕弯子。
范运微微一笑,低头理了理自己的长袖道:“并不是我将孟婧楠捆在我身边,而是孟婧楠自己离不开我。”
江晏很想表示赞同。
按照孟婧楠那般恋爱脑的模样,还真不好说这两人之间是谁离不开谁。
“孟婧楠缺少一情,是你搞的鬼吗?”惠然握住了腰间的葫芦,厉声道。
其实,若是真打起来,看这样子,己方四个人一起上都不见得能打得过范运。
可惠然就是有本事能头铁般的挑起争端,大有一副舍己为大义干架的模样。
范运并没有被惠然激怒,反而面带一丝嘲讽,并未回应。
哪知愣头青沉不住气,愣是被范运这丝轻蔑的眼神刺激到了。
惠然一拍桌子,面前的茶杯腾空而起,他手掌一翻,一掌拍了过去,那茶杯如同弦上利箭一般飞向了范运。
范运面部表情岿然不动,只右手食指一点,竟直接化去了那茶杯的所有力道,稳稳地落在了他的面前,滴水未漏。
“这位小道士脾性不小,还合该需要好好磨炼磨炼。”
范运虽然含笑说出这话,可下一瞬,他的手掌一收,一股茶水便化作一条绳索,将惠然捆了个严严实实。
惠然手指起势想用法术破解,竟然发现自己的法术根本无可奈何。
“你个千年老妖怪,你到底想干什么!”惠然怒了,破口大骂。
范运根本不想搭理他,只自己小口抿茶,全然当作面前没有其他人在场一般。
江晏只觉得头疼。
他们不是来解决问题的吗?
怎么就动上手了?
难道这愣头青还没搞清楚情况,自得意满,以为自己出身正统门派,真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了?
“嘿嘿,范先生何必跟个毛头小子置气。我们此行前来,只是拿人钱财替人办事。想真正了解一下您和孟婧楠之间事情的真相。”
江晏嘿嘿一笑,放软了声音,小心地讨好道。
“若您的确和孟婧楠有前世过往,大可跟我们说说,我们转告给孟家人,也好让她的家人放下心来,只等您和孟婧楠之间的事情了却。”
江晏再一次强调此行前来的目的。
范运眼皮轻抬:“上回,这位小友便已经好言劝过我,这几日我沉心思索,是我脱离世俗太久,思虑不周。”
他手指轻轻一挥,捆着惠然的水绳“哗”的一下便四散而断。
“你!”惠然还想动手,被宋辰安按住了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