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第十三局,才轮到她今晚的第二次赢胜。在这个游戏上,云岫从来没有这么颓败过,程行彧是怎么做到的?他都已经积攒了十一次胜!当即决定差不多就撤,今晚势头于她不利。
这一局,她依然选择提问:“云府吟语楼是什么地方?”
程行彧眼波闪了闪,与她确定:“想听真话还是虚言?”
云岫脚下轻踹他一下,提醒道:“注意游戏规则。”
程行彧那双漆黑的眸子里波澜渐起,初道:“吟语楼是我放宝贝藏秘密的地方,宝贝为奇珍异宝,秘密却不可见人,你当真想听?”
什么秘密?还不可见人?云岫兴趣渐起,追说:“卖什么关子,全都细细道来。”
“岫岫,这是你主动要听的,我可没有逼迫你。”
“奇珍异宝多为珠子孤本,我知道你最喜它们,这些年在外从商便收藏了不少。除此外还有珠钗、耳饰、手镯、步摇等女子配饰,款式繁多,有挂珠珊瑚,有玉石翡翠,有宝石水晶,有金银木骨……但因我经年在外,就把它们都存放在吟语楼中。”
云岫听着程行彧说他在哪里找到一支宝蓝吐翠孔雀吊钗,又在哪处海边买到一颗荧光大珠,又在哪间书肆找到一册古籍…他语气不咸不淡,仿佛只是陈述平常往事,但云岫知道他能在几年内走访那么多地方实属不易。
这里是交通不便的古代,除了马、牛、驴车,就只有乘船,若要赶路还需骑马,行至一些偏僻地隅甚至还要步行。程行彧买了多少特色物件,就代表他去了多少地方,而堆满院落的那些箱子就是最强有力的证明。
“那秘密呢?”奇珍异宝背后还有这么多故事,那么藏在楼里的秘密又是什么?
程行彧略微怔忡,先揣测不定地问云岫:“那岫岫,你有打开过上锁的木箱吗?”
云岫回:“没有,怎么?箱内之物和你的秘密有关?”她倒是看见过几个上锁箱子,但是从没打开过,更不知道里面有些什么。
程行彧探身向前,靠近云岫后,附耳悄言几句。
几句话听得云岫睫毛微颤,脸刷一下就红了,她连忙缩回搭放在程行彧腿上的脚。拉起被子就滚动到床里边,整个身子藏在被褥里,只剩个脑袋露在外面,又羞又臊地指控道:“你竟然喜欢一人待在楼里,白日生梦,恣心纵意!”
“岫岫,我只是想你梦你,并没有做任何出格之事!”
云岫眼睛湿漉漉地望着他,也不知是被气到还是羞到,言辞凿凿:“我才不信!你整日待在吟语楼里只为做梦?肯定还干了些不可言说之事!”
程行彧犯难,幸好他对荒唐梦与荒唐事有所保留:“我在楼里又不是只有睡觉做梦,我亦读书作画的。”
作画!云岫瞋目:“程行彧,你变态啊,你竟然还画下来!”
程行彧诸多解释云岫却不愿相信,他也着急了:“岫岫,我没有画梦,我所画都是你的画像,都是我们曾经的经历。岫岫,你说我游思妄想,你又何尝不是。”
他趴在云岫身边,抱着似蚕茧的人,垂眸失笑道:“我所说,句句属实,你若不信,明日我拿钥匙打开给你看。”
“那是我一个人的楼,但又有你睡过的床塌、躺过的软椅、看过的书、穿过的衣……我与它们为伴会让我感觉你还在,你只是出去吃东西、看画本子、找乐子去了,也许再过几日便会回来。”
程行彧软声道:“我在楼里画了你的很多画像,海叔既然已经带来兰溪,那你想看吗?”
云岫摇头晃脑与他商量:“不不不,不看了,阿彧,今夜就到此吧,你回你屋?”
程行彧不愿走:“游戏我没喊停,如果坚持结束,那你欠我一次我想要的非正经事!然后,你先前明明答应我可以留下的,如今却又反悔,那便再加一次,一共就是两次,岫岫,你确定吗?”
“你你你!”求爱也不是这么求的,云岫有被他气道:“程行彧,你耍赖!”
此时的程行彧霸道又固执,他知道云岫只是羞赧而非气急败坏,更没有生气,所以继续游说她:“岫岫,你怎么同阿圆一样,有事爹爹,无事燕燕。”
云岫哼哧一声:“我可没叫你爹爹。”
程行彧被她逗笑:“我也没想你那么叫,我更乐意你叫我相公、夫君。”
云岫嘴角嗫嚅,面对眼前如此勾人的程行彧她实在不敢叫出口,转而商量道:“阿彧,游戏结束,好不好?”
程行彧摇摇头,眸色微深,坚持道:“岫岫,你有三种选择。第一种,我听你的话现在就拿着我的衣裳离开,同时游戏结束,但你欠我两件事,是可任我为所欲为的两件事。”
两件事?为所欲为?说话就说话,语调何需抑扬顿挫?他还真会找重点,生怕她听不懂吗!
望着云岫白里透红的脸蛋儿,程行彧扬着嘴角继续道:“第二种选择,游戏到此结束,我什么都不做,只抱着你睡觉,但你欠我一件事,作为你反悔中断游戏对我的补偿。”
云岫暗自腹诽,还真会谈判,“第三种可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