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度想到阮瑟儿时想玩雪的心事,赵修衍揽着阮瑟侧身,意趣甚高地问道:“今日天色正好,瑟瑟还想去捧雪玩吗?”
“王爷不担心旁人知晓后说您幼稚吗?”
放眼朝堂乃至整座上京城,怕是无人敢设想权倾朝野、高高在上的雍王殿下会在元日不顾身份地玩雪、堆雪。
做着稚儿才喜欢的事情。
轻笑间,赵修衍缓缓低头,与她前额相抵,“他们不敢知道。”
“去吗?”
男人尾音带着十足的蛊惑意味,问的又是她少时不得的乐事。
在经过须臾无用的挣扎后,阮瑟很不争气地点头,“我们去哪里?”
没有预料之中的回应,只有渐为温热的气息靠近,将将要触碰到阮瑟唇畔时,她像是想到什么,蓦然偏头提醒道:“这是在国清寺。”
“佛门重地,王爷要清心寡欲。”
原本将要落在她唇角的前浅吻摩挲过她脸侧,赵修衍好气又无奈,不甚满足地轻捏着她白皙顺滑的脸颊,“下阁楼,我带你去寻一处人少雪多的地方。”
“好。”知他不餍足,阮瑟偷笑着应声,搬出一贯好用的藉口,“等过几日回府,王爷再论也不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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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国清寺辗转至赵修衍在京郊的别院,远离京城的一切勾心斗角,时不时还能扑到厚雪当中,阮瑟这几日过得十分舒心。
只是像是在报复在阁楼上将落不落的浅吻,入夜后赵修衍没少折腾她。
尽管阮瑟玉臂上仍点着一颗血红的守宫砂,但一番折腾下来的疲累难消,她白日里也时常睡到隅中才醒。
足足在京郊一带游逛五日后,正月初六当日,阮瑟和赵修衍才准备回京。
不料马车甫一驶停在雍王府前,阮瑟刚被赵修衍唤醒,整个人还未彻底回神时,便听到了王公公熟悉的话,“奴才见过王爷、阮侧妃。”
“除夕宴时太后娘娘未在太极宫见到王爷和娘娘,心中甚是挂念,特意差奴才候在府前,请王爷和娘娘回京后到寿康宫一叙。”
作者有话说:
今天也是女鹅被蒙骗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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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送一些教学现场——
谢嘉景(滔滔不绝):你要这样。那样,才能讨得侧妃欢心
赵修衍(半信半疑):你都没让如鸢动心,你的主意真的有用吗……
一旁看透一切但插不上话,只能烹茶的高瑞:真·一个敢教,一个敢学
不愧青出于蓝而胜于蓝,都是火葬场预备役选手【微笑】
第24章 误会
◎合宜之时总该弹与合心的人。◎
仍旧是在熟悉的寿康宫, 只不过这次没有诸多女眷,列席而来的都是皇室宗亲。
顾忌着皇帝也在寿康宫,沈太后收敛起许多并无必要的针对,态度蔼然和善, 如同寻常人家惯会对小辈嘘寒问暖的长辈。
隔着恢弘主殿、层立台阶, 阮瑟和赵修衍都能听到沈太后对柔宁郡主、裕王等人的关怀。
赵修衍紧了紧阮瑟的手, 俯身叮嘱阮瑟:“太后今日不会过多为难我们,她若针对你有本王应付, 你只管敷衍她就好。”
毫无敬意的嘱咐, 一点都不像是对待长辈。
尤其沈太后与赵修衍还有血缘上的干系。
阮瑟靠近他,以免被一旁的宫人听到, 她还刻意压低了声音,“王爷这样回护妾身,不怕太后娘娘更生气吗?”
“况且皇上还在。”
踏上石阶时,阮瑟悄悄抬头, 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打量了一眼坐在沈太后身边的新帝。
着一袭象征着帝王威严的明黄龙袍的赵修翊很是惹人注目。
偏不敢教人贪看。
听不清皇帝在和沈太后作何交谈, 但端看那副母慈子孝的模样,阮瑟就知晓新帝是尊敬、重视沈太后这位亲生母亲的。
当着皇上的面光明正大地敷衍沈太后,赵修衍都不怕皇上事后降罪于他吗?
“沈太后处处针对旁人时, 皇兄没少受到牵连。”
赵修衍无甚负担地牵着阮瑟。
为了消除阮瑟心中的忐忑,他还言及两句沈太后的旧事,“太后一贯心高善妒,又喜欢掌控别人, 直至皇兄登基后才收敛些许。”
只不过沈太后的目光, 从先帝的后宫转移到赵修翊的后宫。
甚至还想插手到他府上, 安插暗桩。
就连常年镇抚封地的裕王和敬王也难逃此困。
阮瑟有所顾忌, 应声时都会刻意收声;可赵修衍却丝毫不觉, 听得王公公心里发颤,生怕他再说出什么大逆不道之言。
甫一进殿,王公公顾不上拭汗,赶忙扬声回禀道:“回太后娘娘,雍王殿下和阮侧妃请见。”
沈太后冷眼瞧着气色尚佳、满是愉悦的赵修衍,不悦转瞬即逝。
她亲善笑着,朝赵修衍和阮瑟招手,“方才哀家还和皇帝说,不知今日能不能等到修衍回京。”
“除夕宴前,你悄悄带着阮侧妃私奔,总不能今日家宴也要缺席。”
放眼寿康宫中,的确也只有赵修衍姗姗来迟。
除却仍在养伤的敬王,长公主、柔宁郡主和裕王等人已然在席。
行过礼后,赵修衍面不改色地拥住阮瑟,朝席前走去,“太后娘娘说笑了,儿臣与瑟瑟已结连理,谈不上私奔。”
“听闻曲音楼又请人写了新的戏本,儿臣可以将人请进宫中,也好为娘娘唱些新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