蹲完马步,何四郎没休息一会,又颤抖着腿跟着何大郎跑圈去了。
徐秀越走到门口,远远的还能看见何大郎跟何四郎奔走的身影。
两人身边跟着不少汉子给何四郎打气,甚至有几个女孩子也跟着跑动鼓励着。
可惜何四郎的双腿不争气,跑起来跟走差不多的速度。
好在,他还是凭借毅力坚持了下来。
当最后一圈结束时,何四郎已经筋疲力尽,直接瘫软在了何家大门口。
就这样,看见站在门口的徐秀越,他还趴在地上、喘着粗气、抬头看向徐秀越,略带得意道:“娘……我、我……跑下、跑下来了!”
徐秀越给他竖了个大拇指,何四郎不知道是什么意思,看徐秀越面带微笑的表情,应该是在夸赞他,于是何四郎也笑了起来,而后眼皮一翻,面带笑容昏了过去。
徐秀越惊慌了一秒,就见李婆子十分淡定地走到何四郎面前,翻了翻他的眼皮,手指按住人中,狠狠一掐——
“啊——!”
何四郎鬼叫一声醒了过来。
徐秀越这才松了口气,她就说了,早嘱咐了何大郎看着何四郎,别让他累过劲了,跑不快就慢走,甚至可以强制休息,应该不会出问题才对。
李婆子站起身,冷着脸道:“拖回屋里去吧,灌一碗糖水。”
看来刚才应该是短时间内低血糖了。
不是大毛病就行。
何大郎双手直接给何四郎公主抱进屋了,一群汉子挨挨挤挤的跟过去起哄看热闹。
李婆子看了眼远去的人群,侧头对身边的何大丫道:“还没见过上赶着送命的。”
大丫讷讷不敢语,只低下了头。
“哼,”李婆子冷哼一声,道,“你这性子,我就是不喜。”
一句话给大丫说的泪水在眼眶打转。
徐秀越瞧见了,上前两步,先向李婆子道了谢,才道:“大丫性子温柔,不像她小姑那么活泼,不过各种性格有各种的好处,比如大丫就更加细心些,您不妨多看看大丫的优点?”
李婆子瞥了眼徐秀越,丝毫不留情面道:“慈母多败儿。”
徐秀越:……
好吧,咱就说李婆子改名叫李怼怼得了。
大丫此时却抬起了头,用她温和的声音,坚定道:“我奶是好人,是我们村的徐仙姑,您……您不能这么说我奶。”
听到大丫这么维护自己,徐秀越心中感动,脸上不自觉就流露出笑容,倒是李婆子,低头看了大丫一眼,竟然没再说什么,只是也没搭理徐秀越,径直离开了。
徐秀越看她走远,才小声朝大丫道:“她若是真不愿教,你也不必受委屈,奶再给你找个师父就是。”
大丫咬唇道:“谢谢奶,其实,李大夫……也不是面上那么冷,每次上山,她都借着找药草给我讲解药理,我知道她是故意教我的。”
徐秀越并不清楚两人的想处情况,只要大丫自己愿意就行。
徐秀越便道:“那看你自己,有些委屈,不必受的。”
“奶,我知道了。”大丫说完,忙小跑着追李婆子去了。
中午李婆子用刚挖回来的新鲜草药,给何四郎熬了一锅浓浓的草水,喝得何四郎眉头紧皱的同时,身上一阵舒爽。
原本因为超负荷运动而发热的身体,也渐渐清凉起来,到下午的时候,何四郎竟然撑着酸痛的双腿,跟着何春草去村后的空地练枪去了。
徐秀越远远看着,感叹何四郎这家伙还挺有毅力,就连何春草都不再劝何四郎回去,而是细致地教着他一些基本动作。
就连林修为都赞道:“四郎虽然身体不行,但悟性挺强的,动作只学个三两便就差不多了。”
这大概就是人各有所长的,天赋技能加点不同。
不过想到之前蹲马步时何四郎短短几日就放弃了,徐秀越表示还有待观察。
一连三日,何四郎竟然都坚持了徐秀越安排的任务,让徐秀越对他改观的同时,又有些隐忧。
三日的时间太短了,很难真正检测何四郎是否真的有恒心,而且只三日的锻炼,何四郎的身体素质还没有一个质的提高,到了军营,很可能会受不住每日的训练。
不过何四郎已经十七岁了,在古代来说,已经算个男人了,他已经可以自己做决定,并为此承担后果了。
三日一过,衙役重新来到了山谷中,何家四个郎,在何春草羡慕的眼神中,一起报了名。
不知道是不是最近村里普及武术教育的缘故,七八户人家的男子,大多都报了名,不过每家都至少留了一个男丁。
就连安福爹都来劝徐秀越:“好歹把四郎留下,这还没成亲的小伙子,留在家也能鼎立门户。”
徐秀越笑道:“他们愿意去就去,自己选的路,自己不后悔就行。”
安福爹见劝不动,深深叹了口气,看了狗蛋一眼,才像是劝慰自己一般,道:“好在还留了个种。”
徐秀越:……
登记结束,衙役们唱名两边,见没有遗漏,便道:“县里来往不便,给大家一盏茶的功夫,好生与家人道别,带好行李,上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