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听,这逻辑性,这厚脸皮,徐秀越觉得所有现代的小偷强盗都该好好学一学。
村里少有闹贼的,何三郎方才一嗓子,直接把四邻八舍的人都招了来。
男人们或是拿着锄头,或是拿把扫帚,没有空手的,都围在徐秀越院门口,一看是刘老婆子来闹的,这才放松了手里的家伙。
何村长跟在何春草身后,气喘吁吁地赶过来,一看就知道发生了什么,当即拿出村长的威严,喝了一声:“你们这是做什么?”
徐庆喜还是那副样子,笑道:“能做什么,当然是来看我妹子的。”
何村长才不吃他这一套,指指地上:“你们家来看亲戚还把人家门锁给砸了?”
刘老婆子回头看了眼地上被他们砸坏的打算,脸色微白。
徐秀越是专门找了家里破旧的大锁,为的就是保证他们一砸就稀巴烂,这叫什么?这叫证据!
铁证如山面前,徐庆喜只是淡淡看了一眼,就道:“这可不是我们砸的,我们来时就这样了。”
徐秀越:???
刘老婆子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眼神一亮忙附和道:“是啊,何村长您可得主持公道,我们来的时候这锁就坏了。”
何村长感觉自己今天也是开了眼界了,上前两步大力推开门,指指屋里:“那这里面,原先也是这样的?”
东厢房里,大郎一家的被禄乱糟糟掀翻在地上,柜门全部打开,里面的东西也是东倒西歪,掉了不少在地上。
徐庆喜瞧了眼里面的情况,看向徐秀越叹气道:“不是做弟弟的说你,未出嫁时不收拾屋子就罢了,这儿孙都有了,怎么家里还是乱糟糟的。”
徐秀越:???
第30章
徐庆喜倒打一耙的功夫似乎已经练到了不需自宫的火候, 说谎都不带打艮的。
何村长仿佛也是被徐庆喜的厚脸皮打击到了,气红了脸怒道:“你不用在这里胡乱掰扯,明眼人
一瞧这情况, 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这里是何家的地盘, 村长这么一说,周围的汉子都开始附和。
“就是,我说你这小子瞎掰的本事倒是不小。”
“锁坏了是人自己砸的,东西倒了是人家自己放的, 那你抢完了是不是还说是人家送的?!”
徐庆喜这下委屈了:“冤枉啊,咱就是来串门子, 谁承想闹成了这样!”、
说罢徐庆喜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不可置信的转头看向徐秀越,“大姐,弟弟哪里对不住你了,你要故意摆成这样诬赖我们?!”
徐秀越:我有一句国骂不吐不快。
徐秀越此时很想上前给他两个大比斗, 但是她细胳膊细腿没多少劲,打也不疼。
她是没想到徐庆喜这么无赖,本来她只是想给他们一点教训, 抓住把柄免得以后再来烦她,如今她倒是要给徐庆喜来顿狠得了。
徐秀越看向何村长:“既然他们不认, 那我们家也不能吃下这个亏, 报官吧。”
“报官”两字一出, 四周都静了。
农家有什么事都是找村长, 再不行就找里长, 俗话说得好, 衙门八字向南开,有理无钱莫进来, 他们这些穷苦人家,对官府天然就带着敬畏。
徐庆喜作为当事人,也是头皮发麻,不过面上还是笑道:“大姐算了吧,闹起来你脸上也不少看。”
徐秀越冷笑:“谁做的事,谁才不好看。”
徐秀越转头看向何四郎,此时她忽然明白古人为什么都敬重读书人,就连她此时也想着,要是何四郎是个秀才,或许告官的底气就会更足一些。
也或许,如果何四郎是个秀才,刘老婆子压根不敢来闹。
不过,县里到村里还需要一定时间,来回估摸要半个多时辰,未免有变,徐秀越还是决定先做实了再说。
“大丫,去看看她怀里有啥。”
此话一出,大田氏先慌了,紧紧捂住胸口:“你要干啥?!”
大丫本就是个温吞性子,一看这剑拔弩张的场景先怵了三分,怂怂地站在原地,手足无措。
二丫看了她姐一眼,咬唇,忽然跑出来,喊了一嗓子:“奶,我去!”
说罢直接冲到大田氏面前,伸手往她怀里掏。
“你干什么?!”徐庆喜此时化身好男人,紧紧护着大田氏。
好在二丫机灵,她人小胳膊细,掏着空档就从大田氏怀里拽出个小红布包,高兴地举起来看
向徐秀越:“奶我拿到了!”
徐秀越面上笑容还没完全浮现,那边徐庆喜就怒喝一声:“你敢扯长辈的衣服?!”
说罢举起蒲扇一般的大手,就要往二丫头顶打去。
此时的汉子都下地,徐庆喜又长的壮,这一巴掌下去二丫最少也得是个脑震荡。
徐秀越这时有些后悔,怎么没留个媳妇在现场。
二丫是听她的才去抢布包,徐秀越也不能干看着,举起拐棍踉跄着就要去打,可她到底还是晚了一步。
何三郎先冲上去一脚给徐庆喜踹飞了。
顺着他飞出去的力道,三颗碎银子从他袖子中滚落出来,一颗大的,两颗小的。
二丫被眼前的场景吓的一呆,小丫春草看了眼地上的银子,撒腿就跑过去捡了起来,还机灵地又跑回何四郎身边,远离徐庆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