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秀越早瞧出他腚上长虱子了,四郎在前面读书,他就在后面挠挠胳膊挠挠腿,跟前世于师叔的学渣小徒弟一模一样。
等下午两人走了,徐秀越进了西厢,问了问何四郎几人的学习进度。
何四郎的书桌上摆放了一堆写着歪歪扭扭字体的宣纸,他分成几沓给徐秀越看。
最工整的一份是何春草的,课上读书问答时,也是春草回答最为全面。
几个女孩子都学的很是认真,只有狗蛋,虽说是跟三丫相同的年龄,却不如三丫坐的住,写的字也如同狗爬。
何四郎看着徐秀越手中的宣纸,也是陷入沉思。
他联想到自己念书时的同窗,七八岁的时候仿佛大多都如狗蛋一般,只有极少数如他的,才能跟家里的女孩一样,认真上课。
难道,真的不是女子不如男,而是男子不如女子所以刻意打压吗?
何四郎想起之前与母亲的谈话,内心陷入深深的自我怀疑。
再联想到自己现在的同窗,又大多是能稳得下心神读书的,可这些同窗,也是一年年留存下来的“翘楚”,当不得比较。
徐秀越一张张翻看的认真。
纸张是金贵物,几个女孩都是尽量将字写小,密密麻麻的一张能几乎写满,狗蛋的字却歪七扭八,前面的还努力工整,后面的就龙飞凤舞了。
不过也是写的满满的,要是有哪个字歪的厉害中间有空隙,他还要在空隙里填上个小的补齐。
等翻到三只郎的,那就开始惨不忍睹了。
大郎回来的晚,只学了一个字,写了半张,笔墨也是有粗有细,难看的紧。
何三郎那就是从开头就龙飞凤舞不说,字也是写的大大的占空子,好能偷懒少写几个。
何二郎却完全不同,他今天只学了两个字,却明显能看出,从一开始就努力写的笔画工整。
虽然一开始用力不均匀,导致有晕墨的现象,字体也是弯弯扭扭,可到了最后,却已经初现工整的样子。
徐秀越也是没想到,看起来最沉默寡言的何二郎说不定也是个读书的苗子。
何四郎也看到了徐秀越手中的宣纸,借此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娘,我看家里的女孩学的都比狗蛋专注,便是比起我儿时的同窗,也是学的更快一些,难道说,这时间真是……”
何四郎深吸口气,虽说不愿意承认,却还是问出了口:“真是女子强过男子许多吗?”
徐秀越看着何四郎明亮中带着些倔强的眼神,感叹让自傲的何四郎说出这种话,真是为难了。
也幸好,何四郎虽然自傲,却是个会思考的,而不是那种目空一切只认为老子天下第一的人。
徐秀越摇摇头。
何四郎没想到徐秀越否定了他的猜测,惊讶地瞪大眼睛,眸中却有了期盼。
徐秀越也不知道他期盼什么,她只是将前世的常识传递给何四郎:“你看儿时,同龄中是女孩个头长的快还是男孩长得快?”
何四郎不知道他娘怎么忽然问这个,不过根据以往跟他娘的谈话,他知道娘不会问他多余的问题,于是凝眉回忆了下。
“多数来说,女子个头高些,不过再翻过几年,又是男子高些。”
徐秀越点头:“这是因为女孩子发育的早,就是说女孩子长的早,不管是个头或者是其他,都比男孩子早些。
所以在十四五岁之前,女孩比男孩学的快一些。
等男孩在十四五岁开始发育,两者就差不多了。”
何四郎想了一会,觉得徐秀越说的有理,忽然眼睛一亮,问道:“那之后男子都会长的比女子高、比女子壮,可是说男子还是强于女子?”
徐秀越:……
徐秀越看向一脸期待的何四郎,问:“你知道什么叫四肢发达头脑简单吗?”
远在葛家村开心搬货的何三郎忽然打了个喷嚏。
第34章 (捉)
不得不说, 单说体力,男子从生理上就强过女子。
尤其是何家的郎,除了弱鸡何四郎, 各个都力气大的很。
几个徐秀越都抬不动的菜坛子, 加上她私人定制的巨大澡盆,两人摞到小车上就推回来了,瞧何三郎那速度,像是完全没当回事。
他们没有买油纸, 而是几个小的摘了些新鲜的树叶,两片树叶包一个卷饼刚好, 只需要洗一洗,干净便宜又环保。
东西到了何家就忙碌了起来,徐秀越的三日咸鱼体验卡也到期了。
她不得不坐到院子里铺了厚垫子的椅子上,冲一杯茶叶沫子,劳累地指挥何家众人干活。
男人们刷缸烧火, 女人们切肉下锅,再用上徐秀越亲自劳累配比的各种香料,足足小火焖煮上一个时辰。
那出锅的香气, 隔壁读书的何四郎都馋哭了!
那是之前。
现在的何四郎已经在徐秀越的要求下参与了家庭劳动。
由于体力不佳又不太会干活,所以分配到了剥葱剥蒜的活计, 于是他确确实实的哭了。
这次的卷饼就不能任由几人瞎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