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群结队聚集在广场前，都是熟悉面孔。
“到了。”
夏殊盯着车窗外，欢欣雀跃。
也许是窘迫，也许是别的什么原因，夏殊迫不及待想要下车。
司机将车停在广场前，夏殊迅速打开车门。
甚至没有跟身后的程寒道别。
可下车前一秒，她的手忽然被人拽住。
夏殊回头，就看见程寒倚靠在座位上，抓住了她的手。
程寒的眼眸中闪过一抹狡黠。
他隔着车窗勾起唇，用嘴型无声对她说了句话。
夏殊情不自禁拽住脖子上那条灰色围巾，脸滚烫的像火山石。
心跳剧烈到快要停止呼吸。
夏殊咬着唇瞪着他。
却见他嘴角荡起一抹愉悦的弧度，松开了手。
“姐，你的唇好软。”
“你……”
他，他一定是故意的！
第49章
班长在前厅点名。
确认全班人都到齐后, 终于开始检查同学们的衣着。
于是眼尖地发现有人没穿校服裤。
李泽生走到那人面前，指着他问，“同学, 你的校服裤呢？”
那名男生抬眼觑他，懒洋洋耸了耸肩。
“洗了, 没干。”
李泽生难得执着地劝他, “你现在回家换还来得及。”
男生顿时嗤笑一声，“不就一条裤子，至于吗？”
李泽生只能无奈坦白, “至于，因为今天有电视台来采访。”
听了这话，那男生一愣。
众人也纷纷瞪起眼，急忙凑过去问李泽生, “哪个电视台？”
“市广播电视台。”李泽生如实说。
周围响起嗡嗡的讨论声。
“我靠, 我们要上电视了？”
“早知道要上电视, 来之前我就化个妆了。”
“你别臭美了。”
夏殊也是这时候才知道, 今天要采访。
她庆幸自己没临时换皮鞋。
小白鞋根本不保暖, 被冻得够呛。
她情不自禁抚摸着领口长长的围巾。
暖暖的, 带着清香。
脸又红了几分。
李泽生也没办法。
陈欧昨晚反复跟他确认，让他务必遵循他说的所有规则。
这不仅关乎学校形象, 而且他们还得配合记者进行宣传采访，要刊登报纸电视的, 不能出半点差错。
得知这点后，同学们果然好说话许多。
那名男生只能被迫打车回家换校服裤。
没穿白鞋的同学, 也都纷纷打电话让家长帮忙送一双过来。
等介绍员到场后, 班长带领大家往博物馆走。
身后果然跟着一群工作人员。
拿着摄像头，前边的记者捏着话筒, 怼在李泽生面前。
“同学你好，请问你们是第一次参观市博物馆的吗？”
工作人员示意他看镜头。
李泽生紧张地瞪着镜头，“是的。”
“你感觉怎么样？”
李泽生努力不结巴，“感觉很好，我觉得博物馆是我们市文化的象征，是……”
趁着李泽生背稿之际，底下的同学纷纷整理仪容仪表。
夏殊也悄悄将试卷塞进口袋。
今天是做不成题了。
-
电视台的报道十分迅速。
当晚，视频已经上传至微博和公众号，同城热搜也能见到。
周刊报纸也精选了一张合影作为版头。
程寒出了考场才看的手机。
视频有十多分钟，中间一闪而过夏殊的影子。
程寒点了暂停。
视频中，她正微微低着头，凝眸看着手中的试卷。
眼睫毛在眼睑处扫下阴影，小巧的鼻翼在光亮下泛着莹润色泽。
“5分37秒那个妹子是谁啊？”
“那是柳林附中的校服吧。”
“那是我们学校年级第一的学霸。”
评论区一长串的寻人启事。
有人将夏殊的名字贴了出来，可惜网上并没有太多相关信息。
程寒看着这视频，悄悄按下截图键。
将存下的图换成了自己微信的背景图。
夏殊的侧脸泛着微光，皎洁如玉。
这是他的秘密。
正大光明。
-
夏殊回到家后。
第一件事就是将校服和白鞋给晾干。
冰冷潮湿的雨天，仿佛除了脑子是自己的，手和脚都不受控制。
桌上放着的数字时钟正闪耀着彩色光芒。
天阴沉的不像话。
台灯开着，照亮昏暗，只在角落撒下黑暗阴影。
夏殊将试卷从口袋里掏了出来。
试卷被她折得皱巴巴的，好在她趁着听讲时间，偷偷将卷子做完了。
又少了一门功课。
夏殊心情轻松地舒一口气。
靠着背椅伸了个长长的懒腰。
忽然，她似乎听见房间里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
不太响，但在寂静的房间还是清晰可闻。
夏殊身形一顿，扭头向后望去。
什么也没有。
夏殊就扭回头去，打算继续学习。
可当她刚掏出笔准备写字，身后又传来细微的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