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没娘亲教导,情感确实不够敏`感。颜武教的都是人生道理,于男女之事上,几乎没教过什么。
灵儿记得当时自己跳动过快的心,却将其划为吃血燕滋补的结果。
“看来明天要让王七给我把把脉,”灵儿翻了个身嘀咕了一句,闭上眼睛睡觉了。
她睡的香甜,楚松却睁着眼睛一直到天明。
砚山进来侍候的时候吓了一跳:“大人,您眼下的青黑太明显了,我去弄个鸡蛋给您用?”
“嗯。”
砚山将煮熟的鸡蛋过了井水,冰冰凉凉的放在脸上滚了几圈,还算有些效果,楚松不甚在意的放下,收拾好后准备去衙门。
“大人,夫人有请。”刚走出院子,就见香玉站在那,柔柔弱弱的。
香玉来楚松院子时间不短,但楚松没怎么见过她,甚至连她这几天在主院侍候楚夫人都不知道。
“好。”楚松去了主院。
到的时候,门窗已经打开了,院里收拾的整洁,仆从们脸上都带了轻松之色。
楚松步伐稍凝,跨步进屋里。
因开了门窗,所以屋内的檀香气淡了不少,干净整洁的室内不见佛像踪迹。
不过,楚夫人一身素色衣裳,手里依旧捏着佛珠。
“松儿来了,快坐。”
楚松怔愣。
因为她脸上出现的慈祥笑意,是二十年来他从未见过的。
“母亲,身子可好些?”楚松坐下后关切问道。
楚夫人笑吟吟:“好多了,现在没什么能扰我心境。”
这话听着略有怪异,正当楚松思忱时,楚夫人温和的道:
“今日叫你来是想告诉你一件事。”
“母亲请说。”
楚夫人手中的念珠轻轻转动,似是能让人静下心一般。她说话也是轻轻柔柔的,道:
“过几日我便去城外寺庙静修,归期不定。”
“母亲!”楚松大惊,楚夫人却微笑着继续道:
“我这一辈子,从未给自己谋划过,现在年岁已到,我想为了自己而活。松儿,你不必劝阻,我心意已决。”
楚夫人一辈子要强,甚至因为管家之权还重病一场。可是病好后,她就像是看透红尘一般,什么都不在意了。
楚松自知多说无益,只得点头。
“母亲既已决定,那便去吧。”
不知再说什么是好,楚松起身告退,准备去衙门。
临出门前,楚夫人再次叫他名字,楚松回过头,楚夫人感叹似的道:
“公事繁忙,注意身体。”
迟来的问候,可依旧打动人心。
楚松说不清自己心里的复杂情绪都有什么,许久之后,化为深深的叹息。
“是,母亲。”
看着楚松的身影消失在院里,楚夫人无喜无悲,她只是坐在那捻着佛珠,不想再理身外事。
这时,香玉端着茶水走进来,上茶的时候,楚夫人皱眉道:
“涂的什么胭脂,刺鼻的很。”
香玉在楚夫人身边侍候多年,一直很是得脸,甚少被楚夫人训斥。
冷不丁在众人面前被楚夫人这样说,她一时有点没脸儿。
“是。”香玉只得应下。
倒好茶水,香玉说了不少好话,最后绕着绕着,绕到了楚松身上。
“夫人若是去吃斋礼佛,大少爷身边就没了体己人。夫人,请您发话,让大少爷收了奴婢吧。”
做个通房也好,往后有个一男半女,抬成妾室也成。
说完,屋里安静下来,一时只能听见佛珠相碰撞的声音。
香玉心想肯定不成了,罢了,她再想办法便是。
下一瞬,就听楚夫人嗯了一声,道:“照顾好少爷。”
香玉大喜,立刻行了大礼:“谨遵夫人教诲,香玉一定会侍候好大少爷!”
香玉心里高兴,在楚夫人身边更尽心尽力。
快晌午的时候,门房递来帖子,是林家邀请楚夫人去赏花宴。
楚夫人已经皈依佛门,便不喜这等过于嘈杂的场合。于是她吩咐道:
“告知府里几位小姐,若是想去的记得日子。”
“那大少爷那里可要告知?”
“松儿不大喜欢参宴席,估计不会去。”
但晚上回来,没想到楚松说他去。
砚山眼珠子转了一圈,似乎明白了。
“大人,是不是因为颜姑娘说去?”
黄昏时候灵儿过来,特意告诉这件事,说三天后她受林楚君邀请,参加林家举办的赏花宴。
“对。”楚松毫不遮掩,直接应答。
砚山瞪大眼睛,结结巴巴道:“那大人对……对颜姑娘……”
楚松摩挲着腰间的玉佩,轻笑道:“如你所想。”
砚山既紧张又激动,直接打了个嗝。
像是知道了天大的秘密,砚山不知所措,直接飞奔出去,留下一句:
“我去准备热水!”
没一会,沐浴用的水弄好了,砚山又额外拎了两桶,以备不时之需。
正往屋里走,就见香玉扭着腰肢进来,嗲声嗲气的说要侍候楚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