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你,究竟牺牲了几多人?!”
她声音冷得似雪亮刀锋,声音急遽冷下,像是冬日里寒冰中淬着的匕首,刺人时还带着冷劲:“你不配,不配提起任何一个警探的名字。”
“我不配?!我不配?!”
仿佛触及逆鳞,李珊妮应激似的大喊:“你懂什么?!?像你这种大小姐懂什么?!”
“我爱他!他就是我的命!为了他我可以去死,可以去对抗这整个世界!”
盛夏里三个字戳破她的幻想:“他吸du。”
那个蠢货和操牌手相差太远,甚至叫人怀疑他们究竟是不是一母同胞。
他不仅贩du,还自己吸du。
这是du贩都很少做的蠢事——因为他们也知道,du/品就是催命符。
“他会改的!”
李珊妮大声道:“他会戒掉的。”
盛夏里面露讥讽,活生生演绎出冷面千金居高临下的轻视态度。
她对这种“爱”,感到作呕。
李珊妮还在说话:“你不懂,我相信他。他就是我的命,如果他死了,我肯定活不下去。而你呢?”
“你根本就不懂爱。”
李珊妮摇摇头。
“像你这种豪门大小姐……懂什么爱?天才少女、豪门大小姐、未来的银行继承人,你的噱头不少,实际上却是一种没有感情的冷血动物,怎么懂真正爱一个人的感觉?!!”
她执拗,下巴高高抬起,仿佛高傲的引颈就戮的天鹅,吐出三个惊天动地的字:“我爱他。”
“——你懂吗?!你能做到吗?你知道爱的滋味吗?!”
“据我所知,你的陈sir已经死了吧。他死了,你流过眼泪吗,你哭过吗,你懂什么是痛苦吗?怎么还这样没心没肺地安安稳稳地活在这个世上?”
连雇佣兵都听不下去了,虽然没完全懂,却也懂了个大概,插入其中:“你什么意思。难不成那个人死了,还要人跟着去死,殉情?”
“……我怎么会去死啊。”
盛夏里半蹲下来,看着她可怜的脸,唇角上扬的弧度不见笑意只见恨意,语气又缓又冷:“没有让你们付出代价,我怎么甘心去死啊。我就是在地狱——也会爬回来,找你们所有人复仇。”
胃里一阵翻江倒海,盛夏里面容绷紧得几近冷酷,刀子猛地一把插在墙壁上——
寒光一闪!
刀锋险险擦过李珊妮的脸颊。
后者被吓得失声,还是直着脖子。
她死死盯着盛夏里冷冰冰的脸:“——像你这种人,怎么能懂我的心。为了他,我可以对抗整个世界。”
盛夏里讽刺一笑,抬手,又慢条斯理、甚至极其优雅地抽回那把刀。她对上李珊妮泪眼盈盈的双眸,冷冷地、波澜无惊地说:
“是,我不明白。”
“du贩在我这里,不提话语权,连呼吸权也没有。”
她猛地将刀锋扎入李珊妮脸侧。
很近、很近,近到切断后者大半头发,在场所有雇佣兵默不作声,垂眼看天看地。
而李珊妮的尖叫声尖锐刺耳,仿佛能穿透这片破败杂乱村庄。
刀锋并未划破她的血肉。
一片黑色长发鹅毛般轻飘飘落下,却叫李珊妮惊骇不已,她以为盛夏里是真的要杀她。
盛夏里问:“说,他在哪?”
李珊妮:“我不会说的。”
李珊妮刚说出拒绝的话,就察觉到冰冷的刀锋已经贴上她的脖颈,激起一片战栗,鸡皮疙瘩骤然横生,爬遍肌肤。
“说,还是不说?”
盛夏里眼底黝黑,手上那把雪亮刀面一闪而过她的清冷眉眼:“你说的没错。像我这种冷血动物,可不会对人手下留情。”
“我说……”
李珊妮声音软了下去,她只能爆出地点,打了个补丁道,“但我不知道他现在还在不在那,他说,他会回来找我的。”
就连在场经验丰富、眼光老辣的雇佣兵们都忍不住在心底腹诽这个女人的愚蠢与天真。
“你不懂……有没有人对你说过他爱你,说他会一生保护你、守护你,用他的性命来护着你——?”李珊妮想哭。
眼泪瞬间脱眶而出。
在李珊妮眼中,盛夏里一直是高高在上的大小姐,仿佛永远挺直腰杆的天鹅,是那样高贵,高傲,冷漠。
盛夏里没回答李珊妮的问题。
她将短刀一把插在墙上,深深嵌入灰扑扑墙壁,没去看一眼那惊慌失措的女人,头也不回地冷冰冰道:“真平白叫我恶心。”
她抽刀,转身就走。
只剩下声音嫌恶地抛下:“不要让我知道你还在给他传信息,否则我也不知自己会做出什么。”
她走了,身后跟着一片保镖。
“……你不就是靠家里吗?!你有什么比我强的?!你有什么了不起的!”
李珊妮气得大哭,见人走了,又忍不住大喊一句。
盛夏里站顿,她没回头。
“派两个人跟着她,别让她搞出什么幺蛾子。”
说罢,她抬脚就走。
风拂过她的眉梢眼角,完美显露出她那张脸上坚硬的、冷冰冰的表情。
她还那么年轻,正处风华正茂的年纪,却如此冰冷、冷得铁石心肠,冷浸溶溶月般,就连漆黑得惊人的瞳孔深处也毫无情绪波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