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意到她睫毛那点细微的颤动,他唇边扯了扯。
而后俯下身,亲吻她的耳朵。
女孩仍闭着眼,却下意识地缩了一下。
继续装。
南颂时眼底划过笑,故意伸手掀开她那边一点被角,果然就忍不住了。
“你洗完了啊,”盛漫装作被弄醒地睁开眼,懵懂地说:“那个,时间这么晚了,你早点睡吧。”
他哦了声,但手上动作没停,还装作往她那边伸,脸也靠近她,黑眸直直地锁着她的眼,眼底暧昧又充满占有欲。
盛漫心一跳。
他,他难不成忍不住的么……
“那个,你今天开了那么久的车,我担心你吃不消。”
话音一出,她看见男人目光一顿,手也停住了,而后似乎不可思议地笑了下。
南颂时舌尖抵了下腮,平静问:“怕我吃不消?”
“……”
盛漫虽然不懂,但也知道男人对这种话,都觉得是在挑衅。
她忙又说:“不是,我的意思是我吃不消。”
盛漫可怜兮兮的语气,“明天一早就要回去,还得坐一路的车,我是说我不禁折腾。”
后面一句话她咬字清晰,透露着明显的求生欲。
南颂时啊了声,笑的有点坏,“是我怕折腾你啊。”
盛漫小鸡啄米地点头,而后还眨了眨漂亮的眼睛。
女孩样子特别可爱,看得南颂时一时间心底压下的火苗,差一点复燃。
唉。
真要命。
他低低笑了声,没再逗她,也怕自己忍不住,而后手继续伸,关了台灯。
盛漫很轻地吐了口气。
房间里漆黑一片,下一秒,她感觉自己被裹着被子抱在了一个温暖又温柔的怀里,鼻息间是男人好闻熟悉的味道。
她凑近嗅了嗅。
在一片静谧中,低柔的嗓音落在她耳边。
“谢谢你。”
“谢谢你为我来这里,”南颂时顿了下,又开口,语气在这夜里显得格外动人而真诚。
“也谢谢你,喜欢了我这么些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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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早,盛漫醒来后,脑海里不自觉地浮过男人昨晚最后的那句话,她眼还没睁开,唇边就漾起了弧度。
而下一刻,好像闻到了一股红豆香甜的味道。
她揉了揉眼睛,坐起身,看见南颂时在餐桌那边剥水煮蛋。
“你去买了早餐吗?”她掀被子下床,走过去看了眼餐盒里飘香的红豆粥,喉间吞咽了下,“你几点起的床?”
南颂时散漫地笑了笑,“在你做梦喊我名字的时候。”
“……”
大早上的就这么不正经!
盛漫转身去洗漱,回来后吃着香喷喷的早点,忽然想起件事,“对了,我和物资司机师傅约的是九点从旅店出发,我一会儿联系他,让他先走,我和你一起回去。”
“我在楼下遇见司机了,”南颂时从她手里拿过手机,放下,“我的车随他的物资车一起走,这样可以走直通的路。”
他夹了一筷子鸡丝凉菜,搁在女孩粥碗里,“你这么娇气,我怎么舍得让你回去走山路?”
他笑了声,“这么不禁折腾。”
“……”
看见男人眼里那抹调侃,她耳边一热,低头安静地吃粥,不打算理他了!
从房间出来时,盛漫站在走廊看了眼张非静的房门,其实想跟张记者说一声谢谢的。
但是,南颂时在。
张记者虽然发了信息,但未必能准备好见面的吧。
不过,见不见面也没什么关系了。
到楼下退房的时候,前台的工作人员见到她的身份证,随后给了她一封信,是张非静留下来的。
盛漫接过信,看向南颂时。
南颂时点了点头,她回眸,打开了信。
信里面写着,张非静说是盛漫给了她面对过错的勇气,等她回到青泽,会发表一篇新闻,把事情真相告诉那些误会了南颂时的人。
盛漫看完,把信给了南颂时,温声说:“张记者说,如果不澄清,她以后可能就没办法坦荡地面对她女儿。”
南颂时目光平静地把信看完,之后折好,淡声道:“其实,于旁人而言,这些只是一眼掠过的新闻而已。”
他看向女孩:“只要身边爱的人,愿意支持自己就够了。”
盛漫对上他的视线,唇边漾起笑,点头嗯了声。
旅店外的司机还在等,两人退好房就从旅店出来,回青泽的路程四个多小时,到了地方是下午两点钟。
车子开到盛漫公寓楼下,南颂时和她一起上楼。
路上,盛漫被南颂时各种花言巧语,套路着答应了搬去和他一起住。
不过最重要的是,一方面她新店的地址离南颂时家近,盛漫以后大部分时间都要在新店。
进到屋里,她去房间先收拾了一些行礼,南颂时把雪豆的东西都弄好,拿下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