阖着这人还背叛藍州人民私通贼匪?居然还敢当街造谣临江轩和刘府?
男人见子炎不答话,继续哭道:“爷——”
子炎被他哭得心烦:“行了行了,你再吵就要把贼匪招惹过来了。”
男人额头咚的一声磕在地上:“求求爷,放过我和我母亲吧!”
子炎不耐烦的低声道:“行了可以了!我不伤害你们!赶紧给我闭嘴!”
眼看着男人额头再次撞向大地,子炎一伸手揪住他后领,男人这一头并没有如期磕地板上,院门却传来了咚的一声巨响。
二人同时看向院门。
来者不善。
子炎沉下声对男人说:“回屋去,不许发出声音。”
子炎的声音中透着不容反抗的意思,男人应了一声,钻回屋中。
子炎盯住院门,从袖中摸出一颗胡桃。
门又被撞了一下,这次是金属碰撞的声音,那人见院门撞不开,转而去敲门锁了!
子炎握紧手中的弹弓。
从房门到院门不过七步之遥,打中毫无悬念,但如何一招致命?子炎玩了十年弹弓,这还是第一次正对着真人打,免不了有些紧张,干咽了一口唾沫。
伴随着一声脆响,门锁被敲开了,同一时间,子炎从袖中摸出了第二颗胡桃,套上竹弦,奋力一拉。
“啊——”
胡桃正中下/体,贼匪一声惨叫,整个人痛得弓身抽搐。
子炎默念一声对不住了,随即打出第二颗胡桃,直取贼匪头顶百汇穴。
贼匪一声未出倒在地上。
“解......解决了?”身后的门开了,有微弱的烛光传来,镀在子炎半边身上。
男人眼下终于认出子炎是临江轩的小少爷,惊愕又不解的问道:“我白天那样对你,你为何还要帮我?”
子炎被这么一问,先是一愣,随即不好意思起来,挠着头说:“万事不如人和,互相帮助嘛,应该的。——哎呀,你别这么看着我,都是白先生教我的,要道歉你找他道歉去。”
男人突然瞪大眼望向子炎身后,子炎一回头,就见一位打赤膊的贼匪,一脚跨过先前那人的身体,提刀踏入院中。
子炎冲来者道:“正月湿寒,大哥你这样打赤膊会落下病根的!”
赤膊贼匪断眉一跳,刚要开口,一颗胡桃正中鼻梁,瞬间鲜血四溅。
子炎再摸向袖中,居然空了。心说糟糕,他本来备了一袖袋的胡桃,定是刚才被阿禾拎着跑的时候抖掉了!
子炎本想令这赤膊贼匪先挂个彩再正中要害的,这下玩脱了。
赤膊贼匪被惹怒了,挥刀就要砍来,子炎赶忙关门,千钧一发之时,谁知又有黄雀在后。
院中又悄声踱进一人,那人手起刀落,尖刀扎穿贼匪的脖子,鲜血喷出数尺。
“咚”的一声,子炎看向身后,原来是屋主被吓得两眼一翻厥在地上。
院中,贼匪喷了会血,往前走了两步,脸面朝前直直倒在地上。
身后,阿轶收了刀,问子炎:“没伤着吧?”
子炎摇了摇头,问:“你怎会在此?”
阿轶道:“白先生早前就安排好了,说今晚会有贼匪,刘府的家丁都来帮忙了。”
阿轶曾是刘亮平和阿禾从人贩子手中救出的孩子,来府上后学做刘府小公子的伴读,后来因为聪慧能干,现已成为刘府管事的二把手了,刘府的府兵都受他派遣。
有阿轶在,子炎舒出一口气:“禾老板让我在此处等他。”
阿轶扫了一眼地上的贼匪:“此处也
算不上安全,不如跟着我走,我知道禾老板在何处。”
***
“七爷,刚有人认出了阿禾。”
一位身材结实,宽额厚唇的男人从黑暗中走了出来。稍一抬眼,眼中露出凶光。
“阿禾?”这位叫做七爷的男人问道,“哪个阿禾?”
七爷虽在询问,但布满刀疤的面上难掩期待的神情。
“就是永顺当年那个响彻江湖的头号镖师,阿禾啊。”传话的小弟担忧道,“阿禾带了不少人来,都是有身手的。谁知五爷拨给您的都是些废铜烂铁。——七爷,我们打不过啊。”
七爷幽幽望天,没有说话。
那小弟有些急了,道:“七爷,你快跑吧。”
七爷环顾四周。这是东市一家酒肆,但已经被他们的人踏平了。
“酒呢?拿酒来!”
“这儿,这儿……”
小弟从后厨抱出来一壶酒,七爷接过,一拔塞子,仰头咕噜咕噜的灌下一大口。
不一会儿功夫,一壶酒就喝空了。
七爷扬手摔碎酒壶,问:“阿禾在哪?爷要去会会。”
“七爷!”
七爷望了一眼那小弟,忽然一笑,说道:“星子,咱俩同一日进的寨,七爷要先你一步去喽。”
那位叫星子的小弟眼眶发热,道:“七爷,你要去哪,星子跟你一起。”
七爷摇了摇头,指着星子鼻子道:“你小子,给我活下来,娶个娇妻惯着。”七爷重重指了指他鼻子,“说话呢!听到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