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先生作辑道:“多谢江郎中。”
白先生上车后,子炎问道:“江大人,您怎么回来了呀?”
江一木眸色凝重的看了他一眼,回道:“回去说吧。”
回到府上,江一木把大家都召集在一起。
除了孟渡,其他人都一头雾水。
孟渡小声问他:“是不是左知州走了……”
江一木点了点头。
前日,江一木告诉她,孔公公离开藍州前一晚上,话里话外威胁了左知州。联系钟离松隐在画舫船上和她说的话,不难猜出这个结局。
孟渡轻轻叹了口气,算是回答。
人到齐了,江一木开门见山道:“左知州已经离开藍州了。”
“什么?”何老头、川柏和子炎异口同声,只有青昼和杜仲还算冷静。
但江一木的下一句话才是真正令所有人大惊失色的。
“驻军也离开了。”他淡淡的说道。
这句话一出口,反而所有人都沉默了。孟渡心中咯噔一声,钟离松隐一语成谶了。
江一木看向子炎:“我还没问你呢,刚才发生了什么?为何有人追着你和白先生打?”
川柏上前,担心的上下打量子炎:“子炎,你被打了?”
子炎摇摇头:“没事,没被打到。有人在巧娘门口说刘府的不是,认出了我和白
先生,然后人群中跳出一帮讨债的大汉,就追着我们喊打。”
孟渡警惕的问:“刘府的不是?他们说了什么?”
子炎非常不情愿的挤出几个字:“他们说,刘府私通叛军。”
“开什么玩笑!”何老头一捶桌子,义愤填膺道,“我一辈子都在藍州城,我可是眼睁睁的看着刘砚舟将刘家一步步做大做强做稳,刘家对藍州城的好天地可鉴!倒是那些动不动调过来、调走去的官——我呸!藍州城有难,他们第一次跑!”
青昼突然问:“这些人为何要造谣说刘府私通叛军呢?”
江一木眉头紧锁:“我担心的就是这个。驻军一走,藍州城内唯一有号召能力的就是刘家了。倘若百姓再对刘家失去信仰,那藍州城就成了一座无人防守的金山,无论什么势力都有资格来插手一脚了……”
江一木的担心成真了。
当晚,阿禾安排去放风的人疾奔回来府上。
“不好!有贼匪从东门进来了!”
银杏树下,阿禾看向江一木:“果然被你说中了。”
江一木颔首:“藍州最富庶的坊都在东边,换我也会去抢东边。”
阿禾坐起身:“我这儿加起来二十人,加上镖局借来的十人,十人守城门,二十人对付贼匪,都是能打的,对付这帮流寇,应该够了吧?”
江一木抬头,有一瞬间,他看见月亮周边染上了一圈血色。
江一木从长椅上一跃而起:“走吧,我们也去会会这帮贼匪。驻军离开的当晚就攻进城来,还挺审时度势的。”
他们早前已经安排好了。东门一圈共有六座坊,正好两两一对前去搭救,一对人负责两个坊。
杜仲和川柏,青昼和辛夷,阿禾带子炎,分配好路线后,江一木看向孟渡:“我俩只有一个任务。”
孟渡点头:“明白,取匪头。”
第74章
阿禾一拳捶晕一人, 又对着面前的另一人当胸一脚,那人被踹得凭空飞了出去, 后背重重撞在墙上,整座屋子都随之一颤。
阿禾出手没什么弯弯绕绕,但每一下都实打实的有用。以一敌十的战斗力,导致子炎在一旁观战,手中的弹弓就没有机会拉开过。
又是一屋子清了,阿禾道:“走。”
隔壁似乎是一间空宅,没有灯光, 也不见人影。阿禾扒着墙头往院内扫了一眼,道:“没人,下一家吧。”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了凄厉的尖叫声,东西噼里啪啦的杂碎, 然后是打斗声,逃窜声,听起来场面还不小。
阿禾一把拎住子炎腰带, 脚下一蹬,单手抓住墙头,带着子炎翻墙进空院内。他将子炎在地上放好,低声道:“你在此处等我,千万不要冒头, 自己的安全最重要。我去去就来。”
阿禾说罢, 跃上墙头不见了。
子炎独自站在院中,空拉了一下弹弓, 自言自语道:“真没劲。”
就在这时,身后的房门嘎吱一下开了。
子炎浑身一绷, 转身跳开一步,差点没叫出声来。
房门后走出一个中年男子,男人手中紧紧攥着一根铁铲,以为是贼匪闯进来了,被吓得抖抖忽忽的,站都要站不稳了。
子炎就着月光,看清了男人那张脸,眉头一皱:“是你?”
是白天在巧娘店门口带头闹事的男人,就是他高举一颗扶桑果在那瞎说八道。
子炎讥笑一声,嘲他道:“扶桑果好吃吗?小爷我还没问你扶桑果哪来的呢?”
男人压根没听进去子炎说的话,噗通一声双膝跪地,哭道:“求爷爷放过我吧,我家中只剩下一个老母亲了,白天我已经按照你们所嘱咐的,一字不漏的在街上造谣过刘府了!”
子炎一愣,这是把他当成贼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