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你之前折磨过我一回还不够呢?我才不练。”
“也可以,选吧。”曲甯指着醒酒汤。
“那我就选第三种!”沈书行不想又被曲甯拿捏了,干脆直接反抗。
等等,他为什么要说又……
“巧了,第三种是这个。”曲甯对于应对沈书行有许多法子,最直接的一种就是亮出拳头。
“……我喝。”
沈书行沮丧的端起碗,哎,反抗好像又失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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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明松在会试中取得第一后便有许多达官贵人想要提前拉拢他,日后官场为己所用,但齐明松在京城少有人认识,即便是他们得知他所居之处,也大多数不信堂堂会元会住在如此简陋的屋子。
因此在入宫参加殿试前,齐明松清静的日子并没有太大的变故,如从前一般的读书写文章。
但这样的日子不会一直持续。
“公子,公子,外面来了官兵,说要带您入宫面圣!今日……今日东望安门上悬挂了金榜,您……您是一甲第一啊!公子,谢拂早早便猜到了,一定是您!”谢拂跑进里屋,激动的有些语无伦次。
齐明松放下手中的书卷,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起身整理好衣衫,摸了摸谢拂的头,笑道:“等我回来。”
“好,公子,谢拂一定等您回来。”
等齐明松走后,谢拂就立马跑了出去,他一心只想着要将这件喜事告诉曲甯。
一甲三人一同入宫面圣,由文远帝亲自授官,一甲第一名齐明松授翰林院修撰,得御赐状元袍,另外两人授翰林院编修。
齐明松换上状元袍,头戴高帽,身后跟着数十名宫人。
出宫这一段路,他走的很慢,再看当日的梨花,已经尽数绽放,曾落在地上的花瓣也已被宫人扫除,不留下一丝痕迹。
他心中自是欢喜,这一路走的艰难,但终归不辜负过去。
身边的祝贺声一直持续到他走出宫门,圣上赐下的御马由人看守在外等待,宫人为他挂上红花,奉上丝鞭,待齐明松翻身上马,这一场浩荡的游街便开始了。
前面的侍卫手举状元灯,扛着写有状元大名的红黄色旗帜和奉牌。
齐明松目视前方,无法诉说此时心中之感。
所行之处,无不热闹非凡。
“这便是今年的新科状元了吧?好一个才华横溢的俊俏小生。”
“哎哟喂,我家那没用的儿子连个大字都不识呢。”
“状元来了状元来了,娘,你快看啊!他过来了!”
“状元郎,状元郎,打马游街好风光,好风光!”
孩童围在一起拍手唱谣,百姓争先恐后的前来凑热闹,万人空巷。
曲甯和谢拂趴在茶楼二楼包厢的窗边目视着齐明松的马走过这条长街,谢拂坐回来时已经双目发红,热泪盈眶。
曲甯见此,递上手帕。
沈书行坐在曲甯的身边,虽没有趴到窗边,但同样看完了齐明松游街,他本想说些什么,但看谢拂开始抽泣,默不做声的将几碟点心全部推到了谢拂面前。
“你干嘛啊?”曲甯趴过去小声问。
“小孩伤心不就喜欢吃好吃的吗?”沈书行压低了声音回道。
他想的没错啊。
在谰州老
家时,有一回沈画卿在家里闹脾气,故意不吃饭,结果哭够了,还不是乖乖把他送过去的东西吃光了。
“现在吃容易噎着,夫君,你傻啊。”
“你才傻呢!”沈书行没底气的回了过去,突然觉得是容易噎着,又默默的把碟子都推了回来。
曲甯:……
谢拂擦干眼泪,他站起来深深的朝曲甯鞠了一躬,说话时声音还在颤抖。
“知知小姐,谢谢您今日愿意带谢拂过来。”
曲甯听门房通传后出门见了谢拂,知道这件大事后,拉着沈书行便一并出来了,好在没有错过。
“知知小姐……”沈书行低头默念着,突然想起了什么,“我想起来了!我想起来了!曲……”
曲甯捂住沈书行的嘴,微笑着先让谢拂先坐下。
谢拂虽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但还是听话的坐下了。
“咳咳……干嘛要捂我嘴……”沈书行猛喝了一大口茶,曲甯方才捂了这么久,他差点被憋死。
“小谢拂,我已让人留信到你们家中,齐公子看到信后就会来接你了,你先吃些糕点,别哭了噢。”曲甯重新将沈书行面前的糕点都放到了谢拂的面前,又给他重新倒了一杯热茶。
“好……好。”谢拂拿了一块糕点赶紧低下头吃,试图掩盖自己脸红了。记得上一次被叫作小谢拂他也是这般羞涩。
“曲甯,你今日不由分说把我拉出来,可有什么好处给我?”沈书行转瞬便忘记了方才想说的话,提起了另一件事。
他今日就想舒舒服服的躺着不想出门,谁晓得曲甯上来就拉他往外走,半路上他才知道是要陪一个小孩去茶楼,总之这回是他占理,理应要点好处吧。
“夫君想要什么好处?”曲甯饮下一口茶,看向沈书行问道。
“你别这么看我!总之你得想个能让我高兴的好处。”沈书行心虚的瞟了眼还在埋头吃点心的谢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