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有。”曲甯欣然答应。
她特意将沈书行拉出来不是没有理由,昨日沈书行选了喝醒酒汤,那她好歹得守信一日。但今日就不必守昨日的信了,她必须得让沈书行练练体魄。
不知道曲甯心中想法的沈书行还傻乐着,他以为扳回一局,心中得意的很。
另一边。
胡湘毓拨弄手里的小玩意儿,听捶肩的丫鬟说起街上的热闹,她本没有多大兴致,但听丫鬟说到齐明松的名字时,胡湘毓猛然睁大了眼睛,手中的小玩意也掉在了地上。
“你方才说什么?再说一次。”
“回郡主,奴婢方才说,今日新科状元齐明松游街,格外热闹……”
胡湘毓:“本郡主也要出去看看。”
来到街上,胡湘毓急着去确认马上之人是否为她知道的齐明松,一时没注意跟在身后的丫鬟。等她想回头找时,她们都已经被人群冲散,胡湘毓想回头也回不了,只能被挤着往前走。
“脏死了!”胡湘毓抱怨个不停,不一会儿脚也不知道被谁踩了一脚,她没忍住骂道:“谁敢踩本郡主的脚,信不信……”
“还群主呢?现在谁管你是不是郡主。”
“郡主哪会凑这热闹。”
胡湘毓说不过这两人,只能继续被推动着往前走,很快她发髻乱了,发钗也掉了,精致的鞋上满是脚印。
这便算了。
她还一直看不见齐明松的脸。
胡湘毓气的不行,干脆使劲将身边的人都推开,也不管脚是不是被踩着了,一直往前走,总算到了接近游行队伍的地方,她踮起脚望向马上之人,结果突然被谁从后面推了一把,直直往前跌去。
她正好摔倒在马前,引得周围人一阵唏嘘。
“干什么的?”前面的侍卫立即将她围了起来,“今日可是新科状元游街之日,你这女子竟然敢出来捣乱?”
胡湘毓捂着膝盖,方才猛的摔下来,她的膝盖和手肘都摔破了,疼的不行。
“睁大你们的狗眼,看看本郡主是谁!”胡湘毓忍痛抬头吼道。
他们本被胡湘毓的声音呵住,但低声议论后,实在看不出她像个郡主,认为她是故意出来捣乱的女疯子,于是指着她说道:“哪里像个郡主?倒像是个疯子。”
“您不必担心,小的们自会将她送去官府。”其中一名侍卫对齐明松恭敬的说道。
齐明松低头去看胡湘毓,胡湘毓也恰好抬头,两人就这般对视了一眼,齐明松移开目光,“她是郡主不错,劳烦你们将她送去医馆。”
“这……您客气了,小的们一定办到。”
胡湘毓没想到齐明松将她认出后没有趁机报复,一时愣在原地,直到被人扶起后,她才想起自己方才所处的境地。
她身为郡主,竟然落魄到被满街的人围观,更何况她还是为了齐明松才到此,一个平平无奇的书生罢了,她为什么偏要过来?
胡湘毓咬着牙齿,越想越觉得自己这样的身份不该出门,而且还是为了昔日几番得罪过她的人。
侍卫将胡湘毓送到医馆后便离开,胡湘毓掀开自己的裤腿,发现膝盖已经鲜血淋漓。
“好痛好痛,你们赶紧给本郡主上药!”
医娘小心翼翼的给胡湘毓擦了外沿的血迹,然后给她上药,药粉刚接触到伤口,胡湘毓便叫的撕心裂肺,腿也不受控的乱动,几次差点将医娘踢到。
等膝盖的药上完了,又是手肘,医娘无奈的叹了一口气。还没遇见过上一次药就一直叫的病人,似乎不会累,而她听得都有些累了。
好不容易上完药,医娘喝了一口水,转头看着泪流满面的胡湘毓,说道:“摔的有些严重,这几日走不了路了,家人何时来接?”
胡湘毓想到自己跟婢女走散,只能让这医馆的人给她备下马车送她回去了,于是她自然而然的开口吩咐道:“你们去给本郡主备下马车。”
医娘显然不明白胡湘毓在说些什么,她回道:“我们医馆只医人,不备马车。”
“你没听见吗?我是郡主,你敢不听我的话?”
“任谁来了,我们都是只医人。”
胡湘毓崩溃了,可她自己又走不了,只能坐在这里干等着,若是没人来找她可怎么办?
很快,夜幕降临,胡湘毓坐的屁股疼,但一挪动伤口又疼的不行,她只能乖乖坐着,悔恨起今日干嘛要出门。
“在里面呢。”
“多谢。”
听到外面有声响,胡湘毓立马看向了门那边,心想一定是府中下人找到了她,她脸上总算有了些笑意。
齐明松推门而入,并未多言。
“怎么是你?”胡湘毓扭过头去,以为他是故意来嘲笑她。
齐明松:“郡主不必多想,今日既是齐某让人将你送到此处,就理应再送你回去。”
“你要送我回去?”胡湘毓没想到齐明松是专程来送她回去,毕竟他们算得上是水火不容了。
“嗯。”
齐明松在胡湘毓面前蹲下,“若郡主不嫌弃,由我送你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