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还有什么真?真的如假包换的不去!!!
曲甯已在心中毅然决然的决定不上这条贼船,哪怕是条好看的贼船!
不过她实在低估了沈书行这人的无赖的行径。
“若是你不同我去,我可就从这跳下去了。”沈书行一副深受打击的模样,捂住自己的心口,仿佛做下了一个巨大的决定。
此处虽是三楼,摔下去不会死也一定会重伤,沈书行当真舍得跳下去?曲甯自然是不信。
沈书行看着洒脱恣意,却不代表舍得伤害自己,还是为了她这样一个只有几面之缘的人。
见曲甯不说话,沈书行心中疑惑不解,他都这样了,她竟不为所动?她的心是石头做的吗?
还是说她不信?
她怎么可能不信?小狗落下去她都要救,更何况是他呢?一个风度翩翩玉树临风的美男子欸。
在曲甯不说话的一刻钟里,沈书行已经想过千百种可能性,最终觉得是他展露出来的还不够狠。
于是他站起身来,双手一撑坐上了窗户,探头往外望了一下,不觉咽了咽口水。
不是三楼吗?怎么看着这么高?
“沈公子还是下来吧,不用为我做到如此地步。”
曲甯还是劝了一句。
“那你可愿意去了?”
曲甯摇了摇头。
“那我……”沈书行尝试将一只腿迈出去,手却紧紧抓着窗台,他只想着吓唬曲甯,手却一下打滑,他以一种怪异的姿势卡在了窗户那里,摇摇欲坠,却不敢出声。
曲甯眼疾手快的上前拉住了他,暗暗使力将沈书行拉了进来。
沈书行哪里还顾得什么吓唬不吓唬,心都快跳出来了,有人拉他,他便借力翻了上来,瘫在椅子上好一会儿没缓过来。
曲甯倒是真被他吓住了。
他方才好像是真的要跳……
仅仅是为了让她答应就做到如此地步?曲甯眼皮跳了一下。
“沈公子这样做可是不值当。”
“想不出别的法子让你同意,只能让你心疼我咯,再说了,我沈书行认定的事儿,无论大小都是值当的。”
差点死到临头了还油腔滑调的沈书行丝毫不在意方才的模样,他整理了一下衣裳,难得低声下气一回:“只是想要讨你欢喜,你便随我去吧。”
“你……”曲甯将到嘴边的话收了回去,“我去,沈公子不要再寻死。”
沈书行:我就知道你的心不是石头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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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书行几年前曾随父去边疆,虽是被强行带去长见识,但他却实实在在的体会到了当地与京城的不同,而曲甯在花车那日隐约透露喜好驯马之术,两者交合,带她见从未见过之景,做从未做过之事,必能以此让她动心。
沈书行,你果真聪明无双啊!
他躺在摇椅上,舒适的喝了一口温好的酒。
“沈书行!我们在这干活你在休息?”林子涵手上拿着一把锄头,表情更是愤懑不已。
“小爷我可没让你们来。”沈书行举起一根手指晃了晃。
沈书行这话倒不假。
他本意是雇人来干,只是想凑热闹的林子涵拉着周平生上赶着来给他干活,他能阻止吗?不能。
“我好歹也是林家的大少爷,竟沦落到觉都没睡醒跑这儿来栽树?”
“他是大爷,别跟他计较。”周平生拉住了林子涵蠢蠢欲动的手,“你是林家大少爷,他是沈家大爷。”
“沈家大爷?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是吧。”
“不过他鼓捣这些名堂,真能有用?”林子涵皱着眉头。
“待会儿咱们看着便知。”
昨日在楼上,林子涵和周平生二人的确是躲在外头听了大半的,他们与沈书行相识多年,何曾见过他对哪个姑娘低声下气的央求,变着法子的逗人开心?
可惜了,若非是为了赌约,沈书行断然不会做到如此地步的。
“轻浮!浪荡!撩拨了人就想跑!我都要替曲小姐哭一哭了。”林子涵越演越来劲儿,竟真挤出了两滴眼泪来。
“林大少爷,你昨日可是听的最欢喜啊。”
“切。”
曲甯如约而至时,落日悬在光秃秃的树梢上,雪消融了大半,地上一片清明。
沈书行远远便听见马蹄声,连忙嘱咐身后的二人藏好,自己起身去迎,还不忘给自个儿鼻子上抹了把灰土。
豁出去了。
车夫替她掀开帘子,曲甯弓着腰出来,一眼便瞧见沈书行,昏黄的余晖洒在他的脸上,他眉眼弯弯,正奋力朝她挥着手,一如墨画般。
可恶可悲可恨!
这好看的贼船,她还是上了。
“甯妹妹先用这绸帕遮住眼睛,一会儿可有好玩儿的。”
曲甯一下马车沈书行便凑了过去,手中攥着一条红色印花的带子。
眼下不知沈书行是要做什么,她只能先依据着他所言来,若是有什么不对,她再想办法就是。
“我来搀扶你过去,抓紧我的衣袖。”沈书行放轻了自己的声音。
曲甯用两根手指捏着沈书行的袖角,一直隔着一段距离,她不怕黑,即便是蒙上眼也能分辨方位自如的走,不过好歹要给沈书行个面子。
大约走了三四十步,沈书行停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