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子上的酒后劲大,不胜酒力的人喝半坛子就能被放倒,他接连喝了三坛子,早就迷糊了。
林润之不傻,一开始就知道她对他无意,舍不得放弃罢了。
鼻尖忽然飘过来一阵栀子花香,他迎着光眯了眯眼,似乎看见了姝儿在对他笑。
“姝儿……”他低声喃喃,不管不顾地抱了上去。
不顾身下人挣扎,他糊里糊涂撕碎了她的衣衫,压着她颠鸾倒凤无止无休……
次日,林润之醒来只觉头痛欲裂,瞥见旁边女子时傻了眼。
年玉茹恨恨瞪着他,衣衫破碎,身上全是他留下的痕迹。
见他醒了,伸手便给了他一巴掌,哭着跑远了。
世上没有无缝的墙,有下人瞧见了年府表小姐狼狈的样子,林润之百口莫辩,白着脸跪在年父面前忏悔。
“润之你糊涂啊!”年父气急,却也知女儿的婚事怕是泡汤了。
林润之最后还是成了年家的人,只是娶的是另一位表小姐。
消息传到年羹尧耳中时已经十月,气的他摔了家书,“这混账东西!”
他已进京述职半月,本打算这两天回四川,现在却忽然变了心意,绕道去了雍亲王府。
…
自从太子被废后,老大老八都倒了,往日风头正盛的皇子们接连出事,其他人消停不少,能不出府就不出去交际,连拜帖都不敢收。
四爷刚回来时,戴多心虚的不行,以为等待他的是滔天怒火,打算负荆请罪,谁知四爷只是淡淡瞥他一眼,就没下文了。
中途四爷去了趟吟枫苑,将满院子枯萎的栀子花捡了回去,锁在柜子里。
院子上了锁,所有人不得靠近一步。
苏培盛瞧他面上不显,那两日却熬的格外晚,天不亮就起来打拳,就知主子爷还惦记宝格格,那位年小姐还是争不过人家啊。
然而守门过来传话,“王爷,外面有位年家的人来访。”
四爷正在书房用午膳,筷子掉在了地上,急匆匆迈着大步赶出去了。
苏培盛懵了,紧随其后还在揣度,主子爷好几个月没这么急了,这是惦记着年大小姐把宝格格忘了?
四爷赶过来见到立在花厅的年羹尧时,心里说不出的失落,赶紧收敛了情绪,“年大人请坐,别来无恙。”
“王爷近来可好?”年羹尧来时带了礼物,坐下寒暄。
雍亲王领镶白旗,主从关系上来说,他理所当然前来探望,更何况他还有事相求。
四爷看出了他的犹豫,轻笑道:“之前也未见你如此婆妈,有事直说便是。”
“王爷可还记得舍妹?”
四爷心里一紧,面上依旧淡淡的,“令妹可是出了何事?”
年羹尧把林润之悔婚另娶的事倒豆子似的全说了。
四爷一脸严肃听完,差点抑制不住上翘的唇角,赶紧轻咳一声,“这位林大人确实是混账。”
“谁说不是呢,往日算我瞎了眼,居然敢辜负我妹妹!”
年羹尧火被勾了出来,忍不住爆了句粗口,转念想到此行目的。
“臣常年在外,在京中人生地不熟,此次前来便是问问,王爷可否替舍妹寻一桩好姻缘?”
苏培盛惊呆,想说什么没等开口就被主子爷瞪了回去,赶紧闭了嘴。
四爷端起茶盏,漫不经心地抿了口,佯装思索,“这怕是不妥……女子待字闺中,随意向旁人打听怕是落人话柄。”
年羹尧想起母亲寄来的家书,眸子里划过一抹痛色,“王爷有所不知,我妹子寻回之时便已非完璧之身。原本想着她选秀验身一关过不了,消息传出来谁还敢娶她?多亏林家兜底。谁成想林润
之是个不靠谱的……事到如今也顾不上许多。”
闻言,四爷垂下眸子,掩住眼底的笑意,淡淡道:“既如此,令妹之事便交予本王,你且宽心。”
年羹尧没曾想王爷答应的如此痛快,剩下的说辞都没用上,感动地跪下磕了个头,“臣替舍妹谢王爷照拂。”
当晚,苏培盛抱着一摞册子进了书房,京里各家的英豪俊杰都在这了。
“爷,这是礼部侍郎的二公子,才华横溢,头一次便中了举人。”
四爷接过来看了下,摇头,“脸上有麻子,配不上。”
苏培盛连连点头,心想主子爷看中外貌,埋头挑了半天,终于发现了一个俊俏的。
“爷,这是安阳县县令家的儿子颇有才气,品貌俱佳。”
四爷蹙眉,“家境寒酸,配不上,再挑。”
苏培盛苦哈哈应了,心想长得好、有才干、又有钱的,爷您自己顶上去得了。
四爷嫌他动作慢亲自筛选,最后选出来三个,点了点头感觉还算不错。
苏培盛好奇看过去,嘴角抽了抽。
这三人的确家世显赫,且多学多才,长相气宇轩昂。
一个克妻克子,一个跛脚,一个年过半百。
年遐龄是疯了才愿意把闺女嫁过去吧?
数日后,年羹尧再进府时差点惊掉下巴,说什么也不同意,“真嫁过去我妹子岂不是进了火坑?”
“以令妹目前的状况,很难择的良配,”顿了顿,四爷像是深思熟虑了一番,“倒是还有个法子,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