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爷挥了挥手里的折子,眉头都没皱一下,“她想摔就给她摔,此等小事不必来报。”
“……是。”苏培盛抹把额上的汗,退下了。
宝春以为总算结束了,结果晚上上了榻人家照常该亲亲该摸摸,兴致高昂啥也不耽误。
一招不行宝春转头霍霍池里的锦鲤,将他的心头好一条条捞上来,送到小厨房让小顺子炖了。
小顺子胆子发颤实在不敢动手,偷偷将此事报给了四爷。
四爷沉默片刻后,忽然问,“那么小的五条哪里够吃?去,再给你年主子捞五条上来,清蒸红烧做两样,瞧她爱吃哪种。”
于是宝春收到了一桌子鱼,郁闷地想掀桌子。
侧福晋恃宠生娇的消息不胫而走,福晋正愁没把柄拿捏她,闻言胃口好到用了两碗小米粥。
一大早她带着一群人进了吟枫苑,坐在花厅等宝春过来请安。不料人家睡到了日上三竿,进来头一句话竟然是,“我屋里东西不够用,福晋给我提提份例吧。”
干等了这么久福晋本就憋着火呢,乍听之下忽然被气笑,“侧福晋的份例是有定数的,哪是想多要就多要的?谁家王府都没这规矩。屋里若短了物件,那必然是手滑摔了太多,小心点什么都有了。”
宝春淡定地抿了口茶,笑眯眯,“福晋既不允,那就劳烦爷来评评理吧。”
“你大胆!”福晋再也绷不住了,沉声呵斥,心想这贱人是主动找死,王爷最重规矩还能饶了她?
饶不饶的底下人不清楚,反正侧福晋的份例是提上去了。福晋铩羽而归,气得大病一场差点犯癫痫。
四爷早察觉宝春不对劲。
肥鸽再也没带回过她的信,抽屉里信纸有正有反显然被人翻动过,她所有的反常便有了解释。
闹了这些时日差不多够了。
晚上宝春洗完澡在屏风后换肚兜呢,两条结实的手臂从后面搂了上来,吓得她差点尖叫出声。
“你知道了……”
四爷揽着她的腰肢使劲揉了一把,脸埋在她脖子里一点点吮着,嗓音低沉的不像样子。
宝春使劲推了一把,硬邦邦的胸膛没推开半点,她那点力气哪够瞧的,被四爷一把扛上了肩头。
“混蛋!你起誓过,不遵循誓言要天打雷劈的!”
“那便天打雷劈。”
四爷惩罚式地拍了下她肉肉的小屁股,将人丢上了榻。
身子跌进柔软的被褥,铺天盖地的吻砸了下来,周遭全是他身上清冽冰凉的味道,慌乱间,宝春摸到头上一根玉簪抵了上去,“你,你放开我!”
温凉的玉质簪子刺在他心口左侧,他喘息着停了下来,凉嗖嗖凝她几秒,忽然攥紧她纤细的皓腕往他自己的胸口送。
滚烫的呼吸喷薄在她耳边,“刺吧……”
她要疯了。
被威胁的明明是他,反倒弄得她手足无措。哪里真舍得刺伤他?握着簪子的小手悄悄往外移了移,四爷察觉她的动摇,低低闷笑出声渐渐得寸进尺。
月亮爬了上来,宝春回过神后双颊泛红,懊恼地别过头去,一点力气也没了。
“是我不好,别气了……”四爷捏上她下巴尖轻轻转了过来,低低柔声哄着。
“好意思说?你是王爷怎么可以这样……”
“哪样?”
“……”
宝春瞪他一眼,觉着自己太没用了。
正生气着,右手有什么东西套了上来。暖融的烛火中,那枚松石戒指散发着低调柔和的蓝绿色,好看极了。
她心里咯噔一下,屏住了呼吸,并不确定,“你…这是什么意思?”
四爷收了戏谑,黑压压的眸光深的像将人吸进去,“一生一世一双人。”
世界静止了一瞬。
“……你那么多女人,不要别人了?”
“嗯。”
宝春静静看了他好一会儿,辨别着眸子里的情绪,委屈来的迅猛强烈,她猛地扑上来抱住他肩膀就是一顿猛捶。
“你早干嘛去了?!早干嘛去了…呜呜呜……”
密密麻麻的小拳头雨点似的落了下来,四爷一动不动承受着,满心满眼的怜惜,“是我不好…是我莫名其妙,害春儿伤心了……”
过了好一会儿,宝春才抽噎着平静下来,依偎在他怀里耳边是他稳健有力的心跳。别扭地把玩他绑辫子的玉坠。
“今日逢十五,你不去福晋那会不会传到外面去?”
四爷挑了挑眉,故意逗她,“那我过去?”
“堂堂王爷岂能朝令夕改?”她轻扯了他一下,一脸的不满“……再说…你都有嫡子了。”
“府里就一个孩子,人丁单
薄。”
“谁不会生似的!”
说完她自己都愣住了。
空气变得黏稠暧昧,两人对视着都有些口干,他情不自禁地凑了过来,伸手解她的衣服,却被她拦了。
“你去洗洗。”宝春小眉头拧着,还是有点嫌弃。
有了方才他那句话,过去的事就算翻篇了,可还是别扭的……
四爷轻笑出声,光着身子下床,在烛火的包裹中他半边身子隐在阴影里,宽肩窄腰,显然壮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