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常到自己只是被那剑划伤了一点,就要急不可耐的跑到崔德音面前,想让自己的小青梅如同之前那般关心自己。
他知晓自己的心会随着两人长时间的相处越靠越近,他也接受了这些。
可当他知晓崔善马上就要来到锦官城,以及自己去城西找崔德音时看到的其乐融融的一面。
赵景湛知道自己出于泥潭,本就不应该奢求和高洁的莲花一同生长。
可他坏极了,不但把这朵莲花偷偷的藏了起来,甚至还在它最美好的年纪将它折下来,偷偷的藏在了自己的怀里,妄想它从始至终只属于自己。
他凭什么呢?
他整个人全身都流淌着肮脏的血液,让人厌恶至极。
所以当他感受到这朵莲花带给自己的美好之时,他无论如何也不想放手了,甚至是一朵花瓣也不想分给别人。
赵景湛将声音放缓了些,“我喝不惯姜汤,你不要逼我了。”
崔德音愣住,看着赵景湛这一副受了委屈的样子,不知情的还以为她这个太子妃怎么欺负太子殿下了呢。
“只是预防一下而已,殿下可是我们的主心骨,若是殿下真的感染了风寒,那我可怎么办,殿下若是实在不喜欢,只喝半碗也是可以的。”
崔德音靠近赵景湛,轻轻拽着赵景湛的衣袖撒娇,“好不好嘛?”
赵景湛感到心胸开阔了不少,他将自己心中那些肮脏上不了台面的想法藏起来,嗯了一声。
“等郎中来了之后,你再去吧,现在就在这里陪陪我。”赵景湛道。
崔德音应下,打算先把赵景湛一会要找的衣裳放好,这样他就能少忙活一些。
崔德音想着反正是过日子,怎么着也得让自己感到舒坦不是,来锦官城之前,收拾赵景湛的衣裳之时,她趁着赵景湛没注意的时候,偷偷放了一些自己喜欢的额衣裳花色。
赵景湛有边西的血统,五官立体,容貌俊美风流,若是不穿一些华丽的衣裳,崔德音觉得实在是浪费了他这天赐的容貌。
当然崔德音也拿了很多商议公务时可以穿的衣裳。
崔德音想了想,伸出手,从衣柜里拿了一身红衣。
两人冷战之前,赵景湛多穿白色,撕破脸皮之后,就只穿黑色了,至于红色,他甚至很少穿,除了在两人大婚那日。
那日的一身红衣赵景湛给崔德音留下的印象实在是太过俊美,于是崔德音私心还是像让赵景湛再穿一次红色。
她悄咪咪的把选好的衣裳放在屏风后面,而后轻手轻脚的走了出去。
崔德音出去,就看见赵景湛一个人坐在椅子上,虽然背影宽阔,但是却给人一种孤单寂寥的感觉。
崔德音忽的想起自己为赵景湛选了一身红衣的事情,不禁有些心虚,有些后悔自己在这种男人生病的时间段做这种事情。
她快步走过去,坐在赵景湛身边,顺着男人的视线往前看去。“殿下在看什么?”
窗外下着淅淅沥沥的小雨,崔德音看了一会也觉得无聊,不禁撑起了下巴。
许是下雨的原因,那郎中还是没有来,赵景湛只让崔德音陪着他,却是一句话也不说。
于是崔德音主动开口想要缓解一下气氛的尴尬。
“我记得,你主动和我说话的那天,也是一个下雨天。”
“那时你已经进宫三个月,我们每日都会见面,可是你却一句话也不与孤说,只是自己坐在一旁。”
崔德音听闻,尴尬的笑了笑。
“那时我还小,对于这些倒是不怎么记得了。”
崔德音没有骗赵景湛,童年的时光她大多数都记得快乐的那些,除非发生了让她伤心难过好多事日的事情,其他的不重要的事情她
都会选择性的忘掉。
因为只有适当的选择遗忘,才会让自己在皇宫里走的更远。
“孤却记得这些。”赵景湛哼笑,“还记得你为何与孤说话吗?”
崔德音茫然摇摇头。
赵景湛略带嫌弃的看了崔德音一眼,道,“那日同今日这般,下着淅沥的小雨,你为了参加宫宴,穿了一身漂亮的衣裙。”
“我记得是鹅黄色的。”
崔德音惊讶,“殿下记得这般清楚?”
说实话,崔德音自从进宫之后,参加的宫宴实在太多,她自己都记不清自己是穿了什么颜色的衣裳了。
“因为自那之后,除去我没有见你的日子,你似乎从未再穿过鹅黄色的衣裙。”
崔德音敛下眸子,“好像是。”
在那之后,她就是众人口中容貌与德行兼备的崔家嫡女了,在皇后和母亲的示意下,已经不会再穿那般小家碧玉的颜色了。
“那日若不是因为那场小雨,你也许现在都不会跟我讲一句话。”
“也是那日,孤和你一起出现在宫宴上。”
把自己的占有欲展现给了宫宴上的所有人。
“怪不得自那之后,那些不喜欢我的世家女都不再说一些欺辱我的话了。”
崔德音恍然大悟,“我都忘了。”
“你无须记得这些。”赵景湛道。
这些他奋力彰显自己的日子,诉说着他在两人之中多么卑微的日子,只需要让他一个人谨记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