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景湛此刻也听出了些什么,心脏猛地一跳。
腾越苏又继续说道,“世子与崔将军有七分的相似,这是全长安城都知道的事情,我眼神好,定不会看错,那王将军家的王嬴,竟然与镇北侯……”
腾越苏道,“至少有五分的相似。”
“我记得,王将军和皇后,幼时便已经相识了?”赵景湛漫不经心的把玩着自己手中的玉扳指,“那王嬴现在多大了?”
“说是比世子大了三岁。”
“还有那年三皇子生下之后便无故咽气,最后也没说到底是如何……”
“若是看年龄,是对不上来的。”腾越苏的猜想无疑和赵景湛一样,“可是这容貌……”
腾越苏原本还觉得自己想的太多,可是随着两人的分析渐渐深了起来,他竟也觉得自己的猜测不无道理。
“我会找人去查。”赵景湛沉声,“再过一段时间,我会亲自去刺探皇后对这件事情是否知情。”
“若是皇后知晓这件事情,”赵景湛喃喃,“那可就越来越有趣了。”
*
挣扎了许久,崔德音也知道自己不能再这么下去了。
她从来没有将当年父亲的事情和自己身边最为亲近的人联系起来,这段时间道逃避,倒不如说是她在逃避自己。
还有赵景湛,两人青梅竹马,即使中间经历了波折,可前段时间两人交心之后,崔德音也就渐渐的放下了那些,打算与他共度余生了。
崔德音不想再浪费时间了,于是趁着陈灵儿来寻自己的时候,十分委婉的说出了自己想家了。
崔德音知晓陈灵儿是赵景湛劝来的,因此她定会把自己的话告诉赵景湛。
果不其然,当天晚上赵景湛回来的时候,便主动提出让崔德音回家待几天。
“这是令牌,你拿着。”赵景湛把令牌放在面前的梳妆台上,烛火皇宫崔德音头上的珠玉折射出耀眼的光芒,“有了这个令牌,你可以随时出宫了。”
“那我可以住在宫外吗?”
赵景湛顿住,从身后环抱住崔德音,“当然可以,我去崔府找你便是。”
崔德音用手轻揉着男人的手,开玩笑说道,“我怎么舍得丢下殿下一个人。”
“无事,这段时间是我考虑不周了,你十岁之后便住在宫里,和家里人待在一起的时间本就不多,现在住在宫里,见面的次数更是少之又少。”
“殿下现在给了我令牌,那我就勉为其难的原谅殿下吧。”崔德音娇俏的扬起下巴,倒有了几分恃宠而骄的样子。
“殿下觉得,我母亲是个怎样的人?”崔德音突然出声。
“她不能给你的一切,我都会给你。”赵景湛柔声。
“我想要什么,殿下真的清楚吗?”崔德音喃喃。
崔德音的声音很小,赵景湛没有听清楚。
“什么?”赵景湛耐着性子问了一遍。
“无妨,时间不早了,我们休息吧。”
*
有了赵景湛的令牌,崔德音出宫便轻而易举了,但是她心里明白,若是想知道当年的事情,自己必须要做好打算。
母亲绝对不会将那些东西堂而皇之的放在外面,肯定会找个东西藏起来。
崔德音只能是猜测,她曾记得母亲有个檀木匣子很是爱护,但每次看到的时候,都用锁锁着。
崔德音把那个匣子列做了怀疑的重点对象,于是私下里让崔宵征帮自己找一些法子,能很快的打开匣子。
崔宵征自然是不负所望,不过几日后,一把□□便送到了崔德音的手里。
“那人说刚开始不要用太大的力气,轻轻的伸进去,其实不是将锁打开,而是利用锁本身的磁性让它自己坏掉,就能打开了。”崔宵征认真的给自家姐姐重复那人的话。
崔德音试验了许多次,单数她还需要确定那匣子现在的位置,于是这个任务就交给了崔宵征。
等匣子的位置也被确定之后,崔德音寻了个自家母亲去寺庙的日子,出了宫。
自己已经计算好了所有,就等着去把匣子打开了。
崔德音带着面纱,见崔府的管家想要通报,抬手制止了他的行为,还吩咐身后的秋水将他看好,不准多话,自己则跟着崔宵征去了母亲的院子。
在崔德音的记忆中,自从父亲去世之后,她很少来到母亲自己居住的院子,或许是不想触景生情,亦或是她早就觉到了些什么。
“姐姐,在这里。”崔宵征指了指方氏床头下的方向,果然从里面拿出了一个檀木匣子。
崔德音记得这个檀木匣子是母亲的嫁妆,因此母亲很是重视,现在看来却是真的了。
即使过了快二十年,这个檀木匣子还如同刚刚做出来那般精致,表面光滑,没有半分划痕。
崔德音右手颤抖着,将那个钥匙插了进去。
刚开始她太过激动,自然是没有打开,随后她想到自家弟弟跟自己说的话,放缓了力道之后,匣子应声打开。
“姐姐,”崔宵征将匣子里的东西拿了出来。
匣子里放着很多信封,但有的用红色做了标记,有的用蓝色做了标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