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也已经五个月未曾了, 难道就不想吗?”娇艳如花的少女若有若无的撩拨着自己, 赵景湛心猿意马, 几乎就要忍不住。
可那残留的理智告诉自己, 崔德音现在怀着孕, 他不能胡来。
赵景湛把一旁的椅子推过来, 示意崔德音坐下。
崔德音温顺的坐下, 一双含着潋滟水光的杏眸还在看着身旁的赵景湛。
“先用膳, 我怕你一会……”赵景湛伸手搂过旁边的崔德音,让崔德音靠在自己的怀里,然后才空出手来为崔德音剥虾。
不过一会,崔德音面前的瓷白色的小碗
里就已经堆满了剥好的虾仁。
崔德音见赵景湛不肯喝下那酒, 便有了些其他想法。
“殿下,我想喝酒。”崔德音依靠在赵景湛的肩膀上,娇嗔,“这是阿征从宫外带来的樱桃甜酒, 阿征说可甜了。”
崔德音抬头仰视着赵景湛,好似在索求什么一般,晃了晃赵景湛的手臂。
“你现在怀着孕,不能喝酒。”赵景湛勾着嘴角, “等你诞下孩子, 养好了身体再喝。”
说罢,赵景湛仿佛害怕崔德音再和自己闹性子, 抬手拿起酒杯,将那杯酒喝了下去。
崔德音紧张的注视着男人的动作,直到看到杯盏里清亮的酒少了一半,她的心才好似定住了一般。
赵景湛笑道,“是很好喝。”
他心里却想到,崔宵征和崔德音不愧是崔家人,无论是男是女,都是喜欢这般甜腻的东西。
那丝独特的香气仿佛还在唇齿之间停留,挥散不去。
再次对上崔德音的视线时,赵景湛墨玉般的眸子里含着一些别样的情愫。
赵景湛忽的后悔喝下了这酒,平时的他也极少沾酒,总觉得喝酒误事,可今日他想着是樱桃甜酒,许是不打紧了,谁知现在头脑已经有些混涨了。
强健有力的小腹处好似也烧起了火一般,赵景湛忽的扳住崔德音的肩膀,道,“音音?”
饶是他再不胜酒力,此时的赵景湛也敏锐的察觉出了这酒的不对劲。
崔德音的心思却十分清明。
即使赵景湛先前已经多次表示他对自己的心意,可是她心里始终对当年的事情心怀芥蒂。
至少现在,她无法放下。
这八年的时间,她为了崔家而活,为了自己崔家嫡女的身份活着,那么接下来的时间,崔德音想勇敢一次,只为自己而活。
“殿下……”崔德音低下眸子注视着赵景湛抓住自己肩膀的手,喃喃,“希望殿下不要恨我。”
说罢,崔德音用手轻轻推开赵景湛。
赵景湛眼睛充血,浑身好似烧起来一般,但是却无法使出自己的力气。
他无力的趴在桌上,华美的白色衣袍沾染上汤汁。
崔德音走了,将屋门关的严严实实。
赵景湛回想崔德音刚刚的话,心下嘲弄。
他似乎已经想到了崔德音要做什么。
都怪他疏忽大意,本以为自己的小青梅这段时间对自己温柔小意,对两人的孩子十分伤心,许是放下了之前的事情,可是现在看来,她不但没有放下,反倒还在逼迫自己放下她。
赵景湛冷笑,自己早就在东宫各处都做好了完全的打算,即使自己昏迷了过去,崔德音也不可能离开东宫半步。
他用尽自己全部的力气,艰难的起身,朝着床榻走去。
正在这时,屏风后面却走出一个女子。
那女子抬着脸,露出白皙的面容,正紧张的望着赵景湛。
赵景湛虽然视线模糊,可是却也能辨别出不远处是一个女人。
他忽的冷笑一声,“不想死的话,就滚出去。”
那宫女浑身一颤。
虽然赵景湛此时是被下了药的状态,可男人长身挺立,眉眼间拢着怒色,一双眸子好似含着血一般,周身满是杀戮之气。
那宫女浑身颤抖,却还是想着别人的告诫,她走上前去,离着赵景湛只有几步远,故意软着声音道,“殿下,今晚和不让我服侍你?”
赵景湛厌恶的退后几步,大吼道,“滚出去。”
“敢靠近我一步……”赵景湛心下怒火更甚,眼前的这个女人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他,自己的妻子,为了逃离他的身边,将另一个女人送到他的身边,妄图让他做出背叛她的事情。
赵景湛笑笑。
殿内安静极了,只有烛火燃烧时发出的声响。
男人的笑意在此时仿佛噩梦一般,那宫女狠了狠心,扑倒赵景湛的怀里。
赵景湛似乎早就意料到她会做到这种程度,早在她动身的时候,便用尽全部力气挪到了床榻边。
赵景湛伸出手,往崔德音的枕头下面摸去。
果然,在崔德音的枕头下面,静静的躺着一把做工精美的匕首。
匕首的柄端镶着一枚成色极好的红宝石,在屋内烛火的摇曳下,红宝石的光色映入赵景湛的眸子中,远远看去,男人的眸子里仿佛含着鲜血一般。
赵景湛能感受到自己的身体越来越虚弱,而普通的伤害根本无法抵挡药物的功效。
几乎是毫无预兆,赵景湛单手拿着匕首,直直的将匕首刺入自己本就受伤的左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