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上次做饭给他吃,做得都是他爱吃的,她一直记得他的喜好,凭她跟兰姨那些人的关系,不可能主动告诉她,所以只有可能是她在偷偷观察中悄悄记在了心里。
很显然,她以前对他很上心,可是现在的反差却很大,到底是为什么他一直不清楚。
而经过这些天的相处,尤其是当两人产生一些身体接触的时候,她的反应都很奇怪,说不上来的奇怪。
一周前他接到唐叔电话。
唐叔在电话里告诉他:“少爷,夫人托人买了些玫瑰花种,花园里已经没地方可种,便让我尽快把那片洋桔梗铲除,您的意思呢?”
他沉默须臾:“没地方可种?我记得那些花没占多少地方。”
说完他就反应过来,最大的原因不是没地方,秦楠早就想把那块地腾出来,要不是他一直护着,那些花早就没了。
即便是误会时桑是白眼狼生她的气时,他也没有把她送过的任何一样东西扔掉,包括那些花,那是她送给他的第一个也是迄今为止唯一一个生日礼物。
或许这也印证着,时桑一开始对于他来说就是一个不一样的存在。
电话那头的唐叔安静了一会儿,说:“少爷,我刚刚数了一下,正好是五十二株。”
不多不少,正好五十二株。
当他听到这个数字时,正在翻书的手随之顿住,眼睛也从书上移开。
不久后,他说:“知道了,那些花您继续帮我照看着,我妈那边我会去说。”
“好的少爷。”唐叔说道。
最后挂电话前,他郑重地喊了唐叔一声,唐叔顺口应了一下。
“没有我的意思,谁都不可以动那块地。”
近来除了越来越频繁地想起过去外,他还渐渐养成了一个习惯,只要是跟时桑有关的,他都会格外上心。
就像好奇为什么洋桔梗不多不少正好是五十二株,就像他挂完电话之后用手机搜了一下洋桔梗的花语,始终如一的爱。
再结合那些不知道能不能称为证据的证据,他不禁在想,时桑是不是也有点喜欢他?
这个看上去挺荒唐的念头在他心头愈演愈烈,趁那晚喝多,又在酒精的催化下,他捉住她的手腕,手下细嫩柔软的触感仿佛使他失了智,自己好像先给自己找了个可以肆意妄为的借口,终于将那一句“你是不是喜欢我”堂而皇之地问出口。
末了。
江辞深从许久的沉思中脱身,他虚握了下手,一道精光随即在他眼底悄然划过。
她找祁尧当男友,应该是在这事之后,所以,是想打消他的疑虑吗?
可是为什么要打消他的疑虑?
她到底在担心什么?
在他思考的这段时间,顾池北和肖朗识趣地没去打扰他,坐在一旁聊了会儿时桑现状。
这会儿,顾池北说:“对了,我刚刚在外面还碰到她了,身边还有个男的自称是她男朋友。”
肖朗诧异:“这是谈恋爱了?”
顾池北:“我感觉不像,时妹妹看他的眼神里根本没有那种情意。”
肖朗:“那是什么情况?”
“演戏还能什么情况,无非就是欲擒故纵咯,或者激将法。”
顾雪瑶的声音从身后悠悠传来。
顾池北和肖朗扭头,看见顾雪瑶坐在沙发扶手上,正端着个果盘叉水果吃,还颇为悠闲地晃了晃腿。
她不知道什么时候坐过来的,不仅在旁边听了全程,还很有灵性地捕获到江辞深好像对时桑有意思这个惊天大秘密。
顾雪瑶自然听说过时桑,还曾听闻她是个很有个性的人,以前就想跟她做朋友来着,但一直没机会认识。
“要我说,她演你也跟着演呗,就看谁先憋不住。”顾雪瑶意有所指地说。
她话音刚落,三个人就看见江辞深捞起身侧的外套起身,行色匆匆地往外走。
这顿动静同时吸引了包间里的其他人,原本说着话的自动消了音,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众人面面相觑。
“有急事,我先走了。”
很快众人便听到这句,再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看不见人影了。
“他这是……”顾雪瑶惊讶不已地问她哥,“被我的话点醒了?”
顾池北直直地望着门口,自顾自地呢喃:“他终于疯了。”
很快,这群人里面顾池北最先回神,他妹妹那么冰雪聪明想必已经看出来什么了,有必要警示一下:“瑶瑶,回去之后不许乱说话。”
顾雪瑶嘟嘴:“凭什么啊,他能泄我的密,我就不能泄他的密了?”
“你跟他不一样。”
如今两个人八字还没一撇,这要是被江家那些长辈知道了,大概率不是什么好事。
“这次回去,我帮你劝爸妈。”
“哥,你对江辞深真好。”顾雪瑶没想到自己白赚这便宜,自然知道分寸,“你放心,我这人最记恨告密者了,是不可能成为那样的人的。”
肖朗坐一旁,扯扯嘴角,心想小公主你刚刚可不是这么说的。
另一边。
江辞深迅速穿好大衣,大步流星地走出餐厅。
门口有泊车员看见了他,主动上前询问需不需要替他把车开过来,他挥了挥手说不用,随后便朝停车区走去,手心里仍紧紧攥着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