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主动权在她手上。
就像现在，她和许白焰之间的主动权也始终在她手心沉淀。她能给他，所有能想到的好处。
余笙垂眸扫向男人腕侧的手表，秒钟仍在按部就班地走动，亦如她一字一句静如止水的叙述。
“许白焰，现在是23:59分，今晚还没结束。我想和你说的话，依旧有效。”
“嗯？”不明所以。
余笙仰起脸，察觉到有雪花落在她的脸颊上，冰冰凉凉，让她忍不住轻轻瑟缩。
见状，许白焰替她拭去残留的小水珠，用温热的指腹盖住雪花的冷意，一点点驱散她心中的紧张，铸就一鼓作气的勇气。
余笙注视着他满含柔情的双眼，毫无征兆，说：
“许白焰，我们结婚吧。”
男人一怔，旋即抬头。
四目相对，火花在短暂的距离中无声碰撞。
秒钟归位，与时针分针重叠。
指示——
00：00。
第83章 八十三束火
| 第83束火 |
杏园。
今夜的小区比平日里多了几分热闹, 哪怕零点已过，世界依然沉浸在迎新送旧的热烈氛围中。
保安亭里的值班大叔打了个哈欠，百无聊赖地退出跨年晚会直播。拉开玻璃窗, 冷空气灌了进来, 惹得他倒吸一口凉气，又悻悻地关上。
小区内的住户依旧亮了大半，就在刚刚还看到几位青年勾肩搭背地往里走，意犹未尽的。
他叹了口气，感慨，“年轻人就是精神好。”
2栋。
9楼，“叮”的一声，梯箱开敞, 前前后后走出将近七八号人，大摇大摆地往902走。
有人瞄了眼对门, 提醒前面吵吵闹闹的几人, “安静点吧，大晚上的被邻居投诉可不好。”
正在开门的男孩轻嗤了一声, 笑道, “没关系的，我邻居干消防的, 一年到头也不怎么回来的。”
话落, 门打开, 聚在走廊的几人顿时一哄而入。
随着大门的关闭，喧闹的交谈声也被尽数隔绝，夜晚又再度回归应有的寂静。
隔了一扇门的屋内, 满屋漆黑，只余窗外的月光点点渗入, 映亮了空无一人的客厅，也依稀辨清倚在玄关处的身影。
男人身形颀长，背影宽阔，微敞的脚边掉落着一顶毛茸茸的白色针织帽。
他半弓着身，制服单薄的布料包裹着紧致贲张的身材，完全将门板前娇小纤瘦的姑娘笼罩于阴影之下。
青筋突起的大手箍着两节皓腕牢牢压在冰凉的门板上，但凡指尖有一点想要反抗的心思，就会扯出作恶人的注意力加重力道。
余笙被迫仰着头，承受着眼前人几近疯狂的掠夺。呼吸总在一息间被夺去，交换着温热与湿润，抵到舌根深处。
窗外雪花纷飞，寂静之下最容易勾出的是那无言的暧昧。
察觉到手腕的束缚松了，余笙双手无力地垂下，恰巧落在男人抬起的手臂上。她被拦腰抱了起来，惊呼溢出喉咙，截断于对方沉重的呼吸声下。
柔软的触感落在她的耳垂，舔舐，嘶咬，每一次进攻都在汲取她支撑的体力。
余笙双眼迷离，两手紧紧抱着眼前人的脖子，被好好疼爱了一番的嘴巴红润又饱满，泛着诱人的水光微张着喘气。
直到此时此刻，余笙也没明白事情怎么就变成现在这样了？
几十分钟前，她在感动与心疼之下爆发出强烈的冲动，说出了那句“我们结婚吧”。
天时地利，只等人和！
至于许白焰是怎么回答的？
她……好像不记得了。只记得他神情怔忪，像是游走在状况之外看了她好一会。之后，他一言不发地将她带回杏园，再回过神来已经被压在门上亲了。
她不明白。
他们不是应该好好聊聊结婚这个话题吗？怎么就在这上演动作戏了呢？
想到这，她的思绪稍稍清晰，用了点力道推人。然而毫不意外，没推开。
准确点是压根没推动。
“许……白焰。”
湿润已经下滑至锁骨，在那出凸起上来回辗转碾磨。余笙有些着急地喊了他一声，开口时的嗓音软得好不着调，任谁听都能联想飞飞。
她轻轻咳了声，顾不上脸红开门见山问，“别亲了，你还没回答我呢。”
男人果真听话地停下动作，声音分外喑哑：“真的吗？”
他靠得极近，说话时的热气尽数喷在她的脖颈，引得她没忍住瑟缩，思绪也跟着飘了一瞬。
“什么？”她问。
许白焰宛若机器人般，字句简约地复述，“结婚，真的吗？”
余笙看不清他的表情，雀跃一笑，“当然是真的啊，又不是愚人节，哪有人拿结婚当玩笑的？”
“真的吗？”
他又问了一遍，似是不信。
余笙耐着性子答：“真的。”
“真的吗？”
“是真的。”
“真的吗？”
“……真的，不骗你。”
“真的——”
余笙耐性告磬，也不知哪来的力气一把推开他。夜色中，她的眼睛明亮中蕴着一层薄怒，“真的真的真的！都说了是真的，你问那么多遍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