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
她剧烈咳嗽起来,在不正常的刺激下,一张俏脸更显得艳若桃李。
陈太后忽然想起沈稚秋浑身是毒,吓得急忙松开手。
女子揉着脖子轻笑:“放心,我不会对你用毒的,这怎么够呢?”
太后死死的盯着她,不知道女子是什么意思。
她不经意地提起:“太后娘娘有没有想过为什么福宁会对三皇子那么好?”
陈太后冷笑:“这丫头从小就喜欢赵邬,有什么奇怪的,不过是没有长眼睛罢了。”
明明是她的亲生女儿,却半点不像她。
天真、愚蠢,塑不出形的软骨头,让她少不了操心。
“哦?”女子眸中现出些许深邃的情绪,“琼华公主的故事,太后不可能没听过。”
太后瞳孔兀的放大,怒声呵斥——
“大胆!琼华与兄长私通,被天下耻笑。你竟敢拿此等贱妇与福宁比较,其心可诛!”
“是不是乱说,时间自有证明。”
“一派胡言。”
她冷静下来:“而且哀家给赵邬下了毒,他没有活头,不可能跟福宁发生什么。”
沈稚秋忽然笑起来。
“哈哈哈哈…”
陈太后被她的笑声弄得毛骨悚然,背后一凉,忍不住蹙眉:“容妃,你到底在笑什么?”
沈稚秋抹去眼角湿润,仍然乐不可支:“哈哈哈…我在笑什么?我当然是在笑你啊!”
“你知道当年我是怎么救活赵霁的吗?对,药王谷有门祸水东引的秘术。这些年我待在皇宫不是只顾着享福。我将此术仿照连心蛊做成了丹药,致死之毒解不掉,但救一个赵邬,绰绰有余了。”
她半眯眸子,表情愉悦:“我将这药给了福宁。”
太后手颤了颤,心中生出种不妙的预感。
“没想错的话,公主与三皇子现在应该已经同生共死了。”
“贱妇!!”
她近乎声嘶力竭,恨不得把眼前这人撕得粉碎。
当时她就不该轻信容妃,不该姑息养奸,养虎成患!
沈稚秋嗤了声,手腕翻转,掌心中躺着两枚同心结。
“公主后来给本宫寄了封信,上面说赵邬身中寒毒,她只能解衣相伴。”她轻声细语道,“太后娘娘,您猜他们两个现在应该在哪里做夫妻呢?”
太后目眦欲裂,胸口一阵剧痛,毫无征兆地吐出口血。
她瞬间老了很多,扶着椅子倒跌几步,踉跄喃喃:“好歹毒的心肠,毒妇…”
“你们赵家灭我全族,而我没有杀你们一人,反而帮你促成了一段姻缘,太后娘娘反倒怪起我来了,真是稀奇。”
她恨声道:“你有什么大可以朝哀家来,为什么要对福宁出手!她根本没有参与政事,一切都与她无关。”
沈稚秋微微一笑:“我说过,我要的是赵家断子绝孙。”
太后闭目,脸色煞白。
许久,她睁开眼睛,咬牙切齿道:“哀家不会再给你任何机会。来人,把这个妖女押入水牢,给哀家狠狠的打。”
“哈哈哈哈哈…”沈稚秋一边笑一边被缚住双手,那人拽着她的头发将她往外拖去,但她的笑声扔在继续。
哗——
铁链因剧烈的动作而晃动,发出响声。
沈稚秋被扔进水牢里,手上绑着铁链,哪怕动一下都钻心疼痛,但她的心意外平静,没有丝毫波澜。
周遭一片漆黑寂静,她就这样在水牢中轻轻地唱起歌谣。
有人甩了下鞭子。
“闭嘴,谁让你唱歌了?”
沈稚秋用一双空洞的眼睛盯着他,露出摄人心魂的笑容。
“你想打我吗?”她的声音又娇又软,好像带着某种魔力,让心忍不住的发痒。
“妖女,你、你不要诱惑我。我是太监,根本不吃这套。”
她有些委屈,粉嫩的唇瓣抿成一线:“你误会我了,我是想说…”
“我浑身是毒,你用左手打我,左手断,右手打我,右手断,公公喜欢哪种?”沈稚秋觉得自己一向很好商量,“你可以自己选一边。”
那人咽了咽口水,结结巴巴说:“水牢是关死囚的,你命都快没了,还有这本事?”
“不信的话可以看一看你的指尖。”
他不信邪地望下去,登时发出声惨叫:“啊啊啊!我的手怎么了?”他看到指尖已经泛起青紫,大有往上蔓延的架势。
沈稚秋语气淡淡:“不想死就离我远一点,滚。”
看守那人仿佛遇着洪水猛兽一般,都不用她催促,连滚带爬地跑了出去。
被俘第二日。
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血腥气息,沈稚秋还没来得及探知,便听门口传来一声巨响。
砰!
下一刻,有人紧紧握住她的手。
“这股味道…桑落?”
女子一直没有什么情绪波动,此刻终于有了反应,忍不住抬高声音:“你疯了吗,来这里干什么?快点走!”
她用力去推他的手臂:“你为什么要来找我?你会死的。”
“沈瑟瑟,你觉得这样很有意思吗?”
女子立刻僵在原地。
“你…”
看着她狼狈的模样,桑落轻声叹息:“怎么总是将自己搞得如此难堪,我说过多少次,你可以依靠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