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说皇帝问她这个问题有些超纲,她答不上来。在她看来,健康和自由比爱情要宝贵得多。
她实话实说:“臣妾不知。”
李珩闻言,点了点头,没有再逼她回答:“朕没有其他意思,只是随便问问,接着读吧。”
秦玉柔拾起书来,又读了两页,但因吃了不少水果,这会儿有些肚中不适,她小声询问:“臣妾想去如厕,可否?”
李珩点头后她将书放在一旁,窜进了茅厕。
书在风的吹动下翻着页,李珩百无聊赖,拿了起来——他想知道书里的书生是怎么做的,有没有和那失忆姑娘在一起。
那封面上写的书名叫《江头潮平》,一个话本子而已,还做这等伪装。
他笑着翻开书,看着看着就觉得不对劲。
关于书中这两人间的阻碍,秦玉柔总是一句话轻描淡写地带过,他之前还奇怪,一个女子为何能三翻四次被人追杀,原来这女子是高门大族之后,但族人遭人陷害,她才一朝沦为奴籍。
至于这故事里的书生,居然是位王世子。
这故事,这两人的身份……李珩皱起眉来,怪不得秦玉柔读的时候遮遮掩掩的。
——
秦玉柔如厕回来的时候,便看见李珩已经在看书,一开始她嗤笑着皇帝破戒,后来猛地想起来这书他不能看。
她站在软榻边,咽了口水:“陛下,还是臣妾来读吧。”
李珩抬了抬眼皮:“不必了,朕马上便可读完。”
这一句话让秦玉柔心生凉凉,她劝自己不要怕,她就算看得是同人又怎么样,这种因身份缘故难以在一起的事情,在历史上一抓一大把,又不是他承世帝专有的。
没过多久,李珩合上了书,轻轻揉着山根。
秦玉柔立马警觉,这本书虽然过程曲折些,但是玉竹拍着胸脯说这故事是好结局啊,皇帝是有哪里不满意的?
她忙问:“如何啊陛下,臣妾还没看到后面呢。”
李珩答道:“这书中没有书生。”
“啊,是嘛。”秦玉柔微微后退了一步,料他已经看出来了。
“安妃,你是怕朕触及文字感伤才那般读的?”
她没想到皇帝会如此想,但这样想反而对她有利,于是她忙应是。
李珩点头,将书握在手中,淡道:“朕想起还有事,先走了。”
“唉陛下……”走就走,但带走她的书是几个意思啊。
李珩立在庭院中,按着额角:“安妃,朕不是书中的卫世子,也不会踏上一样的路。”
秦玉柔不是很懂什么叫“一样的路”,她只知道没有看完结局的书被人拿走了,她是既害怕又不爽。
这皇帝不会要追究是谁写的吧!
在她惶惶不安的时候,又听李珩说道:“朕并非如你所想,喜欢那柳家姑娘。”
哈?
他说完就走了,留秦玉柔一脸懵逼。
皇帝不喜欢那柳家姑娘?骗谁呢,人家姑娘还在华京养着,狗都不信!搞什么此地无银三百两呢。
第42章 (营养液加肥)
李珩将那本书带走后几天都没有动静, 秦玉柔让玉竹停了笔,怕哪天皇帝转头想起此事来。
她顺便问了下玉竹那本书的结局。
“娘娘您说想看大合欢结局,所以奴婢安排世子爷帮助罪臣女洗脱了冤屈, 因家族不容许他如此妄为,所以后期世子爷与家族也决裂了, 只这段再虐一些, 后面两个人跨越种种险阻解开心结,最后开了家书墅, 然后幸福地生活在一起。”
所以这本书的结局没问题,难不成皇帝是想拿回去收藏了?
临近十一月,雨水也多了起来, 秋千独自在院里晃悠着。
秦玉柔百无聊赖地搓着麻将,感觉腹中微微痛起来。算算日子,应当是葵水提前了。因着宫寒的毛病, 这次的疼痛来势汹汹, 第二日的时候严萍不得已寻了魏烛前来。
这日照例是魏烛要请各宫平安脉的日子, 给秦玉柔调整完药方后,他赶往庆元殿迟了些,一入殿便朝着桌案后的人叩首:“臣打玉楼阁来,耽误了时辰,还望陛下轻饶。”
魏烛心想,安妃毕竟是宠妃,拿着挡一挡责罚应该还是有效的。
李珩原是批着奏折,听闻此话, 微微皱眉:“安妃病了?什么病?”
魏烛面露难色, 瞧旁边侍奉的人不少,便想要凑近李珩再说, 却见他摆摆手吩咐道:“算了,你先去林太后那里,朕的平安脉明日再请。”
李珩转头又对高鸿说:“摆驾玉楼阁。”
高鸿将魏烛送出殿,见四下无人问了句:“魏太医,那安妃娘娘身子怎么了,可要紧啊?”
他们这些在皇帝身边伺候的,得多掌握些消息才能保证不说错话。
魏烛擦了把额头的汗,这下好了,刚才没说出口,直接让皇帝都出动了。
他凑到高鸿耳边,将事情一五一十的说出来。
“这……”
魏烛攥着拳:“但娘娘疼的厉害,倒也算是病了。”
这时李珩从庆元殿中出来,懂事的奴才们帮他打着伞遮着细雨,见魏烛头也不回地踩着水往外急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