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大半夜过去。
江聆的过敏症更严重了,脖子上的红斑扩散开来,身上也起了小红点点, 眼睛倒是消肿了很多, 细嫩的眼皮泛着淡淡的粉红色。
她一身狼藉, 累得像被刮了一层皮,趴在床上一动也不想动。
身上的某些部位又酸又痛, 还有一些地方因为过敏症状奇痒难耐。
江聆浑身都很不舒服,但已经没有力气去管, 连痒都没有力气抓。
彼时, 凌晨五点过一刻,窗外的天刚蒙蒙亮。她在半眯半醒的混沌中,很不舒服地哼。
傅妄感觉到她的身体在动,慢慢地睁开了眼。他问她时的嗓音哑透了,听得她耳朵里痒痒,“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江聆嘟囔:“痒。”
傅妄用拇指去摸她的下唇, 温声劝慰她:“节制点儿,昨晚上那么多回还不满足么。”
江聆:“……”
又误会她。
江聆解释说:“不是, 是过敏,身上痒。”
傅妄反应过来了,意识到原来是自己昨晚的不知节制,忘记了她还在过敏症中,才导致她现在的不适。
他有一瞬间的无措,看着她脖颈旁的一片绯红,停顿了一会儿,“给你拿点药搽搽?”
外用药,专治标的那种。
江聆:“嗯,我要止痒的。”
他掀开被单下了床。
江聆听到他皮带扣响的声音,默默地揉揉眼睛,想看得仔细点。
迷蒙的眼皮才撑开,看到他宽阔精悍的肩膀,腹肌很紧实,几根粗粗的青筋盘踞在他的小腹上,皮肤是冷白色。
禁欲又性感,斯文又野性。
可惜他皮带系得太快,腰腹线以下内容的江聆一点儿没看到。
她无聊得打了个懒懒的哈欠,重新闭上了眼。
隔了一阵,傅妄回来了。
他穿了家居的白色短袖,坐在床边上,拆药盒。
江聆想爬起来,傅妄说不用。
他把她背上的被单掀到后腰,露出她雪白纤薄的后背,和盈盈一握的细腰。
她身上的红点没想象中那么多,就只有左边的蝴蝶骨和腰窝那里有一点点。
反倒是紫红的吻痕很多,零零星星地画在她纯白的皮肤上,看着有种病态的美感。
傅妄用指腹取药,再把药膏涂抹到患处。
药膏是凉的,抹到温热的皮肤先开始有点儿刺激,过了一小会儿就变得很舒服。冰凉的药膏有止痒的效果。
他搽完后面,拎起被单往下看了看,然后盖回她的身上。记得之前江聆过敏,出红点也只在脸和上半身。
“江聆,搽完了,翻个身。”
她没动弹,傅妄以为她睡着了,出声唤她。
凌乱蓬松的头发下,她的脸正面窝在枕头里,闷声回了一句,“前面不痒。”
傅妄:“害羞了。”
江聆:“没有。”
傅妄:“你脖子上的红点还没搽,翻过来,你的身体我都看腻了。”
看腻了昨晚上还看那么久,还开着灯看。
口是心非。
江聆无奈之下,翻过了身。
傅妄给她脖子搽药,江聆看着他目不斜视的冷黑的眼,手勾他的衣服角,故意调戏他道,“你穿了衣服就装君子了?”
傅妄一点一点把指腹上的药给她搽完,把手里的药盒放在床头柜上。
他低眼一看,江聆的手指尖还勾着他的衣服,一点不知道节制。
傅妄握着她的手腕,干脆用力把人往自己怀里一拉,江聆就从睡躺在床上的姿态,正面扑进了他的怀抱里。
软软的胸脯抵着他坚硬的胸口,江聆惺忪朦胧,又慵懒的眼睛盯在他脸上。
此时的傅妄衣着整齐,而江聆□□,坐在他大腿上,带着一股清幽又暧昧的体香。
她目的太明显,想要什么,都写在行动里。
傅妄哼笑,说,“你是不是想被我**死。”
江聆否认,“没有,我就是想让你抱抱我。”
傅妄信她个鬼。
江聆一边说,滑软的手指就摸进他的衣服里,皮带里。
傅妄额角的青筋直跳,抱起她,抬步往浴室里走。
……
这一次再睁眼,天就彻底大亮了。
江聆醒来时,傅妄已经没在身边。
江聆穿好衣服,下楼吃饭。
流泻阳光的桌面上不同与昨日,只有孤零零的一副餐具。
傅妄之前对她说过,他昨晚就要走,因为有公事不得不走,江聆昨天下午这才硬要拉上他去约会。
结果却是,他今天早上才离开。
仔细想一想,傅妄就是被她给缠住了,缠在了床上下不去,他似乎也不舍得下去。
所以硬生生多留了一整晚,外加小半个清晨,到早晨七八点他才回去工作。
这要是被别人知道,一个向来工作按时按点,果决利落的人为她这样耽误时间,江聆干的事还真是有股子红颜祸水那味儿。
江聆吃完早饭,站在玻璃门前伸高左手,右手握着左手的手肘,用力地伸展了几下酸软的腰和肩颈。
明媚的阳光满满地散落在地面上,像海盗电影里金色的钱币堆满了一地,亮得晃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