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是鲁云生的女儿,是她生的一块肉而已,挂出去用来换钱的那种。
小艾倚在门口,等着江聆打完了电话才轻轻柔柔地叫她,“江小姐,晚饭好了。”
江聆放下手机,“嗯。”
吃着晚饭,鲁云还在不停地给江聆打电话。她关了手机铃声和振动,任由鲁云打了十几个也不接。
吃过晚饭后,江聆去了庄园后面的花田和酒屋。那里的酒屋是木头搭的,屋前有一小片辟开的草地,支了桌椅和秋千,平常可以来这里吹吹风,晒太阳,享受幽静的下午茶时光。
江聆坐在秋千上,低头看手机,星星灯挂在头顶的树枝上,把粗壮茂密的大树装点成油画里的树屋模样。
鲁云在给江聆打了十十七通电话无果后,终于消停了下来,现在换成了她弟江北给江聆发微信。
江聆和弟弟江北是同父同母的亲生姐弟,他们年纪差距大,江北的性格又霸道任性,在加上鲁云和江国川的严重溺爱,思想灌输,江北看待江聆一直就像看待一个打工赚钱来养他的仆人一样。
在江北小少爷眼中,江聆是必然低他一等的,只会忍气吞声,默默送钱的工具人。而他只需要舒舒服服被全家人宠着养着就好。
所以,江北每次和江聆对话,毫无礼貌可言。
这次当然也一样。
江北:我上大学的钱你不出?
江北:你去外面赌博了?还是被男的骗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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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021
江北:我上大学的钱你不出?
江北:你去外面赌博了?还是被男的骗钱了?
他会这样质问她, 约莫是鲁云在家里大张旗鼓地把江聆审判了一通。
添油加醋,颠倒黑白地说她如何在城里花天酒地, 纸醉金迷,却不愿意供亲生弟弟上学。
江北也不能接受理所应该的事突然落空。
你怎么就不愿意做我们家的提款机了呢?
江聆回了他四个字——不出,没钱。
江北发了三个问号过来,紧接着又发,
——你疯了?
——我们是一家人。
——我是你的亲弟弟。
——你真的是疯了,这我妈要是跟街坊邻居说, 看你今后还有脸回家?
江聆回:我今后都不会回家。
江聆还想发一通话质问她,或者说道德审判她,然而消息再发出去, 屏幕上显示他已经被江聆拉黑, 对方将无法再接收到他的任何信息。
江聆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立马从沙发上跳下去,跑到厨房, 一脸咬牙切齿地把消息给鲁云看。
鲁云拎着锅铲,说了句, “你姐就是该死。”
“真不是个东西。”
“我们家怎么生出这么个白眼狼。”
江北:“那怎么办, 我过几天就要开学了,辅导员已经催了好几遍要交学费,不交我就上不了学啊。”
还要去大城市,进新学校,泡漂亮妹子,开黑打游戏呢,去不了可不行。
鲁云放下锅铲, 把手在围裙上搽了几下,亲昵地拍着他的肩膀, 嗓音很柔和,
“没事哈,妈过两天就去港城找她要。”
“就算她不给,妈还有存款。”
江北一听放了心,他有点儿反感地把他妈的手从肩膀上拂开,“行吧,反正就这几天了,最多一星期,必须给学费。”
鲁云:“放心,妈都会弄好的,不可能不让你上学,我们家儿子这么厉害考上了大学,倾家荡产也要让你上。”
江北心满意足地离开了厨房,重新以葛优躺的姿势瘫在了沙发上。
江北和江聆虽然是亲生姐弟,长相却并不相似。江聆的脸像外婆,小小的,很精致清丽。
江北的眉眼更像鲁云,细细小小,高耸的颧骨也像,还有骨骼分明的脸型。嘴巴,鼻子却像江国川,整体偏厚偏肿。
所以初看他的脸时会觉得这个人刻薄又不好相处,细看一下,轮廓五官粗糙笨重,距离帅哥这个词也差了十万八千里。
可他的自信依旧无人能敌。
江北一边恨恨地把微信的id号改成了表子姐姐,一边继续和同班的漂亮妹子撩骚,他还把这件事包装了一下当作谈资讲给妹子听。
谈资的标题总名可以取为——我那无情无义,在外花天酒地,结果被男人骗了钱身上分文不剩,所以家里有困难,亲弟弟要上大学她却连一个子都不愿意拿出来的我的白眼狼姐姐。
路人云妹子听完他的述说后,天真无邪,不可置信地回复道,
——啊?你姐姐怎么会这样啊?
——你父母养她这么久真的可怜。你也好可怜,竟然有这种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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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回到房间里。
说不会给家里打钱,江聆却在看自己银行卡上的存款。
她从十七岁出来工作,到现在有十年了。
五年前她的银行卡上攒下过一笔钱,大约五万多一点,那笔钱最开始存的时候,本来是想留下来跟傅妄成家用的。
他们结婚后,打算在港城的近郊买一套两人住的小房子,然后每天坐地铁去市中心上班,领还算不错的薪水,住便宜舒适的房子,生活一天天过去,他们相信总会有出头之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