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案不满意,万丈高楼就会在短短几日倾倒崩塌。
切割,或者服软认错。
从客观利益上说,傅妄理应偏向后者。
可在吴斐回眼里的傅妄是在动摇的。
他本可以像从前一样,戴着张假面具,虚以委蛇地乖乖做吴捧月的好好先生,做吴家未来的二把手,继承人。
但是他犹豫了。
傅妄要是想再争取回那块地皮,重新和吴家连上线,维持他们间的合作关系,他今天去找的人就该是吴捧月或者吴世龙,而不是他。
不论傅妄如何决定,利益,亦或是感情,吴斐回都希望这件事是朝着他希望的方向发展。
傅妄的利益至上,绝对理性的原则,让吴斐回从没有丝毫的胜算。
现在的傅妄不一样了,他似乎有了软肋。
“你怎么想?”吴斐回跟兄弟似的问他。
傅妄捏着酒杯:“还在想。”
吴斐回:“你原来不说了么,事业做大了,结婚就无所谓,娶一个能给你带来经济效益的,能相敬如宾的女人就行。”
“现在事业做大了,你不缺钱了,你还能那么舍不得我妹?”
吴斐回其实一直在暗中阻碍傅妄进他们家门。美其名曰担心吴捧月的感情生活,希望她找的人能一心一意,真心实意的对她。
还有大部分原因,站在他做为吴家唯一继承人的角度上说,是怕傅妄进了吴家的门以他的能力会威胁到自己的地位。
傅妄还能不明白这些。
他仰头又闷了口酒,过了一会,他挑开话题说,“陪我再打两局高尔夫吧,最近都没活动,肩颈这块都僵了。”
吴斐回直笑,“行啊。”
饭菜几乎没动过,女人忙不迭地夹了块鲍鱼塞进嘴里,赶紧小碎步跟上他俩。
开阔的碧绿色的草场洗涤着人的眼睛,灼热的阳光曝晒,吴斐回坐在遮阳伞下的靠椅上,扫到身旁的女人,不经意地提起。
“听小月说,你身边也有人。”
傅妄没来过这家俱乐部,拎了新球杆试了试手。他扬臂挥动球杆后,伞旁的女人遮着太阳光朝球的方向望去,隔了一会,她小声惊呼,“好球!”
傅妄:“是有。”
吴斐回:“怎么不带出来看看,是很重要的人么。”
傅妄不答。
吴斐回:“听小月说,一直是同一个人。”
傅妄往方才喝彩的女人那方向一瞥,话里若有似无地含着讥诮,“我没那么多心神,换来换去。”
吴斐回耸耸肩,过了一阵。他的助理过来了,靠在他耳边说了些什么,又递给他一些文件和信封。
傅妄打了几杆球,不累也被晒出了汗。身上的短袖贴着肩头和紧实的腹部。
他看到助理跟吴斐回讲话,他们讲完后,他懒懒地笑说:“活动一下,大忙人也该走了。”
吴斐回面露笑意,慢慢走了过来,递了他一张邀请函。
“许艺办了个海岛宴会,挺有趣,梢我给你带了张,去不去看你。”
傅妄哪有这闲空跑太平洋上去,况且还是给他一个人的邀请函。
吴斐回:“接了吧,我们一家都去。”
傅妄漫不经心地接了过去,信封很厚,信面上面有几句宴会简介。
他随意瞧了几眼,上面大致说,这场宴会是一场以欧洲中世纪为背景的剧情宴会,每个人会分派到属于自己的角色和剧情,到时候需要按照剧本走。而各个角色又互相不知道对方的剧情线,以求带给每个人一场电影式的新鲜刺激的戏剧派对。
吴斐回意味深长说:“你小女朋友也想去的话,带出来吃个饭,我匀她一张。”
傅妄眼色微冷,“她怕生,不合适。”
吴斐回脸上的表情微妙极了,打着哈哈,“行,那算了。”
“你脱得开身还是去一下,给小月一个交代。她最近一直想给你打电话,但是碍着面子不愿意打。”
“你海港那块的生意砸了,小月跟爸大吵了一架。”
“四年了,人对你是真心的,别太过分。”
交代到底是一刀两断,还是重归于好。做为哥哥的,希望他们分开的吴斐回没有明说。
选择看似在傅妄手里,吴斐回却一直把他往某条路上引。
他希望傅妄从吴家滚蛋,然后再彻底完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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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明媚的周末,江聆本想在阳台侍弄一下花草,弄点氛围出来,然后喝着小艾泡的极品咖啡,和许姨做的点心,看看书,度过一个惬意平静的下午。
付楚媚突如其来的一通电话,打断了江聆的周末计划。
傅楚媚跟江聆说的原话是,“我今天约了几个相亲对象,你帮我参谋参谋,对了你别化妆,会盖我风头。”
“拜托了,我妈最近催婚催到我都要疯了,陪陪我吧。”
被催婚过,很感同身受的江聆没法拒绝她,一点儿妆没化,穿了身白衣牛仔裤就赴约了。
付楚媚选的相亲地点挺绝,一家自助式的烤肉店。
吃过一趴,再换一张油纸,整理一下桌面,立马又能再相下一个对象。而且烤肉是九十九元不限量的,一顿更比十顿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