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聆实在服了她这个脑洞。
她坐在付楚媚旁边，眼瞅着她照镜子，小心翼翼地用指尖整理假睫毛，忍不住问道，“你真的约了三个人吗？”
江聆不敢相信，有些人急起来一下午真能约三个相亲对象，这万一时间卡得太紧，撞上了不是很尴尬。
付楚媚语气飘飘地说：“是三个啊，这样效率高嘛。”
“反正我自从和吴先生分开，从酒店辞职之后，人变得更焦虑了。我觉得换一个人生阶段也许会好过一点。”
江聆：“……”
说实在，付楚媚看起来一点都不焦虑。
“第一个约在几点钟？”江聆才问完没一会儿。
付楚媚看了看振动的手机，随后抬眼环顾四周，最终把视线定在一位刚走进店门的西装男身上。
江聆不自觉打量了几眼，竟然长得挺端正清爽。她还以为在相亲市场上流通的男性起码是普信男或歪瓜裂枣起步的。
那男生看了看她两，他的目光很明显被清纯冷艳风的江聆吸了过去。
付楚媚赶紧叫住他，“哎你好你好，没想到你来得这么准时。这是我小姐妹江聆，她有男人…不是她有男朋友了。”
江聆支着脑袋，抿唇默认。
之后的一小时，江聆百无聊赖地玩手机，听他们聊了各种各样的话题，从电影书籍到旅游文学，空有其表的付楚媚一连几次接不上话。
那男生看着她浓妆艳抹的脸，心里似乎已经有了答案，不经心地又聊了一阵，他便说有事先走了。
付楚媚看着男生走掉的背影，憋闷得不行，转头看向江聆很认真地问：“我长得不好看吗？他为啥要这样，这才聊多久，跑得跟见了鬼一样。”
那小伙子看着年轻，二十岁出头，实际上比江聆还大两岁，这个年纪的人，学历又高，单只看脸的也是少数吧。
“他可能想找个聊的来的，脸也重要，但不是全部嘛。”
就像男女相爱，生理欲望固然重要，可纯粹真诚的爱意比之更重。
想到此，江聆失了下神，不知怎么脑海里浮现出了昨晚的傅妄。
付楚媚对她的话半信半疑，消沉了一会，让服务员换了张油纸，把桌面清理干净后，静待下一位幸运儿。
然而后面来的两位相亲对象比起第一位清俊干净的律师小哥哥差的可不是一点半点。
第二位来的是个房地产销售，长得还算不丑，但言语之间全是物化女性的言论，例如见面没几分钟就问付楚媚谈过几个男朋友，有同居过吗，说她身材特别好，在男性圈子里肯定很有市场。
饶是付楚媚这样浮于表面的人也忍受不了，几句话pass后，迎来了下一位更加重量级别的存在。
“结婚后，你能接受我妈跟我们一起住吗？她腿脚不太好，我希望有个人在她身边能尽心尽力地伺候她。”
“你看着有点柔弱啊，会做家务吗？我妈不喜欢那种爱玩的女生，就希望你结婚之后能稍微顾家一些吧，打扮也得体一些比较好…”
“嗯？你不是抱着结婚的目的来相亲的吗？不然我来了，就是吃一顿饭？那我还要aa，这边吃一顿还挺贵了…”
在被贼眉鼠眼的妈宝男的逆天言论猛烈攻击了将近半小时后，付楚媚直接拉着江聆离开了烤肉店，并告知把剩下的烤肉全免费让给了他。
……
走在夜路上，付楚媚身上那种懒懒散散的感觉没了，失落的气息一点点变得浓郁，缠绕在她周身。
平常那么爱讲话，永远有使不完的自信的付楚媚此刻却一直垂着眼睛，沉默。
江聆看了看她，伸手扶住了她肩膀，“你不在家里住，不用家里的钱，你想做什么他们就不能插手。”
付楚媚望远处街口，有气无力地说：“要是能撇的这么干净就好了，你撇的干净吗？”
江聆撇不干净，所以她无话可说了。
“这世界真奇妙，我看得上的人，看不上我。”
“我经常在想，我身上要是有很多钱，就不用跟人挑来挑去了。跟家里那些傻逼亲戚撇不干净我也认了。就因为没有钱，所以没有底气反抗，只能照他们的话做才会觉得安心一点。”
江聆再不知道该如何开解，这是一个无解的局。
没钱，等于必须听话，等于无奈妥协，等于身不由己。
从她十七岁被迫退学，来大城市打工，这个词何尝不是也贯穿了她的大半生。
没有钱和地位。
她就只可能是傅妄的露水情人，召之即来，挥之即去，就算他有一时的动容，也只是一时的而已。
她终日惶惶然不知，哪一天才是被他驱赶的日子。
口袋里，消息铃蓦地振动了两下。
江聆摸出手机，用拇指滑开屏幕。
是吴斐回发吴先生来的一条消息飘在屏幕上，他言简意赅地对江聆说道，
——机会来了。
第25章 025
两天后, 傅妄回到庄园。
到家时，江聆正在书房的阳台上修理花枝。
以前跟她在一起时听她说过, 如果今后赚到钱，她要开一间花店，坐在满是鲜花的小屋里面看书喝咖啡，贩卖浪漫与花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