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过那道细窄的门缝,傅妄看见她裸露的后背,皮肤光泽雪白,小腰细得盈盈一握。
江聆没发觉他在门边,穿好衣服,回过头时吓得一怔。
傅妄仿若无事地对她说:“吃饭了。”
江聆有些戒备地问:“你怎么不出声?”
傅妄回:“怕你尴尬。”
江聆:“……”
“我没看见什么, 一个后背而已。”
“再说,我昨晚都看过了。”
他语气自然地说道,漆黑的双目平静地盯着她。
江聆拉开门, 抿唇不语, 越过他, 径直往客厅里走。
饭桌上,冒着腾腾热气的饭菜让人胃里直叫唤。
饿了大半天的江聆捏着筷子, 吃饭的速度有点慢不下来,包着饭菜的两腮微微鼓起来, 像小火缓缓烤膨胀的糯年糕。
傅妄笑盯着她,
“慢点吃,小心烫。”
他才说完,江聆就咬到了舌头。
她面露苦色地捂着嘴,唇齿间发出压抑的低哼。
傅妄以为她真烫到了,直接站起身,走到她身边,很自然地捧起她的脸微微抬起来, “怎么了?烫到了?”
江聆一时半会说不出话,只能皱着眉头, 和他四目相对。
清透的眸里有淡淡的湿意,还有两个小小的他。
傅妄看着她,嗓音也低哑,“叫你吃慢点不听。”
江聆缓了一小会,支吾道:
“…不是,咬到舌头了。”
傅妄的拇指按在她柔软的唇瓣上,滑软的触感让他忍不住微微摩挲了一下,仿佛从前,他们之间最亲密的调情动作:
“你张嘴,我看看咬破了没有。”
江聆抿紧唇,过了一两秒,她拿开他的手,“不用了,我嘴里还有吃的东西。”
“别管我了。”
傅妄滞住了一会儿,垂下手,心里有点空空的。
他回到自己的座位上,指腹的触感让人流连忘返。
一顿午饭吃完,江聆坐在沙发上看电视,手机放在茶几上充电。
傅妄没走,坐在她斜侧方的沙发上,撑着脑袋,懒懒地盯着她。
吃人家的嘴短,拿人家的手短。
江聆毕竟住了傅妄的房子,刚才还吃了他做的饭,于是乎,“我想安静独处,请你离开”这句话她怎么也没好意思说出口,只换成了一句,
“你能别一直盯着我看么。”
他反应很慢,像没听进去似的,漫不经心地应,“嗯…”
答应不再看她的回答落下许久,傅妄直勾勾的眼神依旧像钉在她身上似的,拔都拔不出。
江聆无奈,抱着膝盖岔开话题,
“你知道,路上什么时候能通车吗?”
傅妄:“明天,或者后天。”
江聆:“最迟呢?”
傅妄:“后天。”
江聆缓慢地点点头,眼神飘远。
“有急事?”他问。
江聆说:“也不算急事。”
“我要去接个人,他现在没地方住,躲在网吧了。”
傅妄不记得江聆在港城除了她的店员付楚媚之外,还有其他的朋友。
他扯唇薄笑,睨着她,探究地问,“接谁啊?”
“……”
“说说看,我可以帮你接的。”
江聆:“不用麻烦你。”
傅妄当年落魄的时候,陪她回家过年,已经受足了她家人的冷嘲热讽,现在他事业发达,要是鲁云和江北这两棵随风倒的墙头草知道他现在的身价,估计要上赶着让江聆倒贴他,好让她家发大财,一举飞黄腾达。
江聆想独身一人,当然不愿让江北跟傅妄再有接触,平添麻烦。
傅妄:“男的,女的?”
可她的一再推脱,让傅妄更加心觉奇怪,他拐着弯地愈发想知道江聆说的人到底是谁。
江聆有点儿烦了,直截了当地回:
“跟你没关系。”
她说完的下一秒,电话响了。
傅妄看到手机屏上的江北两字,眉角一挑。
江聆伸手拔开充电线,顺势接起电话。
“姐,我是江北。”
听筒中传出的声音有些嘶哑。江北八成是在网吧里困了一整晚,没吃饭没喝水,还被玻璃弄伤了,才憔悴成这个鬼样。
江聆没有心软,冷冷淡淡地应答,“嗯。”
面对亲姐的冷漠,江北气不打一处来,怨声载道:“你什么时候来接我一下啊?电话也不打一个,还要我打给你。我们这边被困住,我一晚上都没吃东西了,今天也没吃东西,你都不管我。”
江聆原模原样地照搬傅妄的回答,
“明天来接,最迟后天,等通车了就可以。”
江北:“那我不是还要困两天,我会饿死的,你现在不是大老板吗,开车来送点吃的都不行吗?”
江聆:“开不过去,我现在住的地方,外面路上都被倒下的树拦住了。”
江北:“你现在在花店附近吧,我网吧离那儿就几百米,你怎么不走过来找我。”
江聆觉得好笑,“那你怎么不走过来找我?”
江北:“外面都是水啊,而且还在下雨刮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