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惊恐地看向陶五，就见他云淡风轻地扶了一下金边眼镜道：“师父放心，我只做素菜。”
江言松了一口气，还好。
“不过这个做法值得借鉴。”
“不！不值得！”
江言大吼一声，然后道：“我们还是来说一下正事吧！！”
必须把话题岔开了，不然陶五真跑去实践了可怎么办。
听了这话，陶五遗憾地叹口气，不过还是立马正色。
小明这才重新走了过来。
江言清了清嗓子说道：“你们有什么能帮人消除一段记忆的方法吗？”
这话一出，陶五和小明齐刷刷地看向了黑猫。
黑猫摇晃着九条尾巴带上一丝得意：“这种事，很简单。”
江言眼睛一亮，立马双手合十一脸真诚：“玄哥，帮帮忙吧？”
黑猫的尾巴高高翘起：“我要吃一条池子里的鱼。”
他可是惦记那种沾有龙气的鱼很久了，可是江言天天说它们贵不给吃。
那些鱼能有他九尾玄猫贵？
“……”
江言看向陶五做了一个抹脖子的手势，陶五立马接收到信号道：“那就做成反刍鱼吧。”
“？”
黑猫当即炸毛：“不吃了！”
江言从善如流哄道：“就是，这种鱼有什么好吃的，这样吧，明天我带玄哥你去宠物超市，要什么猫条你自己选！随便选！”
反正也不可能比那些鱼贵。
黑猫看着江言这“诚心诚意”的样子冷哼一声算是答应了。
“所以，给谁消除记忆，消除什么记忆？”
江言道：“在消除记忆之前……”
※
钱三洗完澡躺在床上，照例逗弄了一下自己那只蠢鹦鹉，然后才走到自己的收藏室里，他看着那几面博物架上的假古董，走过去挨个对它们说起话来。
“我今天回了一趟过云楼，去见了一下你们的……”
他仔细想了想要用什么称呼好。
“唔，前辈吧。”
“不过他们还是不和我说话，你们说他们是不是生我气了，毕竟我好久没有回去看他们了。”
“但是我这不是在锻炼吗？我想先在你们这里开了窍，然后再回去给他们一个惊喜。”
“有没有可能其实他们一直在对我说话，只是我听不见呢？”
钱三絮絮叨叨了一大堆，等差不多要到睡觉时间了，他才挨个和那些假货们道了晚安，然后带上门出去了。
他走回卧室躺在床上，完全没有发现他的窗外有一只黑猫正蹲在那里。
他只觉得今天晚上好像格外的困倦，刚一沾床，就睁不开眼了。
很快钱三的呼吸就平稳了下来。
黑猫格外轻巧地进了房间，鹦鹉看到他刚要叫就被定住了，黑猫朝它龇牙一下，这才跳上了钱三的床。
他一条尾巴伸向钱三晃悠出好多光点，那些光点慢慢顺着钱三的眉心钻了进去。
钱三觉得四周很亮，他下意识抬手遮住了眼睛，等适应了才放下手。
只是这手一放下他就愣在了原地，他面前的是过云楼。
钱三把门推开走了进去，刚进门就听到一阵吵闹声响。
“啊！小正正来了！小正正你还记得我吗？你小时候最喜欢睡我旁边了！”
“小正正！我跟你说你别再穿这种衣服了，和你气质不搭，你这样是会被小伙伴们开除的，毕竟我们都那么漂亮。”
“你愣着干什么？怎么不和我们说话啊，哑巴了吗？”
钱三下意识摸了摸耳朵，眼睛却热了起来。
十八年后，他居然又一次听到了这些熟悉的声音。
“我是在做梦吗？”
钱三出口的声音带着一丝明显的哽咽，这一刻他好像变回来那个不到十岁的孩子。
“不是哟，我们都是真实存在的，这不是梦。”
“就是，不信你打一下你那两个哥哥，不过他们现在估计已经在哭了呢。”
“小正正你不要哭，让他们哭，我们嘲笑他们！”
钱三点了点头，然后快步走向天井。
他远远就看到钱大和钱二，他犹豫了一会儿，就听钱大开口骂他：“小兔崽子，现在不做数学题了就不来找我了？来楼里路过都不路过我们了，快来让哥看看你现在什么样了。”
听着这熟悉语调，钱三立马走了过去，他像小时候一样坐到了钱大和钱二中间，他一手搂着一个，嘴角微微上扬。
钱二道：“是真的长大了，以前抱我们的时候都环不过来的。”
说着他又问：“你现在做数学题还哭吗？”
钱三立马摇头：“不哭了！后来数学是我最好的学科，大学我还进了数学系，现在搞金融也是和数字打交道呢。”
他没有说的是，他之所以好好学数学是因为他以为他们不和他说话，是烦了他老是让他们帮忙写数学作业。
所以他后来学数学学得格外认真，格外好，为的就是让他们重新理他。
可是好像没有用……
钱大立马高兴起来：“学好了就好！省得天天回来抱着课本哭，我耳朵都要被你哭出茧子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