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对死的向往,有对生的恐惧。
“所以能和我说说两年前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吗?”
应乔的回忆戛然而止,提起那段时光,她并不想让自己停留太久。
“没什么,都过去了,反正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
提起两年前的事,应乔马上换了个表情,她故作轻松的耸耸肩膀,好像丝毫没把这事放在心上似的。为了不让褚行骞追问,甚至反问他,“说说你吧,这办公室,怎么回事?”
褚行骞回过身,手臂撑在沙发上。他细细打量四周,表情看不出什么变化,依旧是冷淡且悠闲地开口,“我罢免的那个董事家里来闹。”
应乔想起这事是那日在会所听人说起过,她记得当时冷了场,怪吓人的。
“可是砸了你办公室又有什么用?”
“不知道。”褚行骞又转过身,看着窗外,“解气吧,毕竟断了人家的财路。”
他轻描淡写的解释却让应乔觉得事情并非这么简单,又或者说这事就是一个诱因,真正的原因他没说。
“那你呢?他们砸你办公室的时候,你怎么做的?”
褚行骞睨了她一眼,“你想什么呢,你觉得我是能大声呼救,还是能递他们工具协助他们?”
应乔想象了一下,“我觉得你是一直站在这里冷眼旁观。”
“还挺聪明。”
应乔可不觉得这是什么夸人的话,她感慨道:“这是几个人的杰作啊,下手也真黑了点,就没给你留下一个完整的东西?”
还真留了。
褚行骞不动声色的将手伸进西裤口袋,下一秒手握成拳举到应乔面前,“留了。”
应乔觉得褚行骞在和她开玩笑,一个拳头里能有什么东西,于是她伸手推开,“别和我说是你的车钥匙。”
“你看看再说。”
说话间,褚行骞拽过应乔的手,将她的掌心摊开,又把拳头放了上去。应乔觉得自己掌心上多了一样东西,那触感冰冰凉凉的,却想不通是什么。
她蹙眉,待褚行骞的手移开后迅速低头,却发现是当年她留给褚行骞的那个玻璃瓶。
“这,这不是……”她有些不敢相信,没想到那个瓶子竟被褚行骞留到了现在。应乔迫不及待地将瓶子拿起来,里面的碎玻璃上还挂着一丝血迹。
“你竟然还留着?”
应乔说不好是什么感觉,当时她满肚子的委屈没地方发泄,就随手装了几个玻璃碎片到瓶子里,扔给褚行骞,却没想到他竟留到了现在。
看着应乔难得的表情,褚行骞闷了几小时的心情豁然开朗了些。他急于想放空现在的思绪,于是看向应乔拿过来的袋子,又是问道:“你拿的什么?”
应乔专注摆弄着玻璃瓶,脱口而出,“哦,是给你拿的咖啡杯和一些生豆,想让你摆在办公室随处可见的地方,慢慢适应,慢慢过渡一下的。”
见她看的认真,褚行骞抬手看了眼时间,“走吧,先去吃饭回来再说。”
应乔被他拽着手往外走,可没等到门口,办公室的门忽然被推开。
叶清进门后先是被眼前的破壁残垣震惊到,再抬头见到褚行骞攥着一个姑娘的手腕,更是怔愣在原地。
“褚总,褚夫人她……”
“你先出去吧。”褚行骞让紧追过来的秘书出去,对方随手关上门,声音让应乔回了神,她看了叶清一眼,迅速抽回自己的手。
褚夫人?这人是褚行骞的妈妈?
“来看热闹?”
叶清将放在应乔身上的目光移开,落到褚行骞身上。
“钟家人又到家里闹了一通,你爸让我过来看看你。”
“他们也就这点能耐了,撒泼打诨,有什么用?”
叶清似乎想说些什么,但碍于应乔在,话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
可她的模样被应乔看在眼里,于是她悄然开口,“我先出去吧,你们聊。”
“不用。”褚行骞伸出手臂直接挡住她的去路,“你就在这,有什么好回避的。”
“不好吧。”
应乔拽着褚行骞的手臂,试图让他放下,可褚行骞却又是扬声,“有什么不好的,介绍你们认识,这位是褚夫人,褚赢的妻子。”
应乔乖巧的微微弯腰,和叶清问好,“阿姨好,我是应乔。”
“应乔啊。”
“叫谁阿姨呢。”褚行骞不悦的语气,“叫褚夫人,人家爱听这个头衔。”
好歹也是自幼在豪门圈子里长大的,即便是没提前了解过褚行骞的家庭关系,听这话也明白了什么意思。叶清,不是他的亲生母亲。
“行骞,我受你父亲的委托来看看你,当着应小姐的面你这又是何必呢。”
“没什么问题吧,应乔又不是什么外人。”
这话说的应乔都不敢点头了,她悄悄拽了拽褚行骞的胳膊,想提醒他话不要说的太过分。可叶清却直接开口,“不是外人?”
她默默地叹了口气,努力平息着自己的火气。
“这样行骞,应小姐的事我们之后再说,现在先解决钟家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