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冷的客房内，单助理将脏掉的外套交给自家老板，如实转达了姜雾的意思，然后，同情作祟，将刚才的场景如实复述了一遍。
“她哭了？”从头听到尾，商序最在意这个。
单助理没直接回答，毕竟他没亲眼见到，他只是如实描述了姜雾微微泛红的眉眼。
商序视线落在那件被踩脏的外套上，沉默着，许久之后突然说道，“她很少哭的。”
单助理对此不置一词，他是越来越不想掺和自家老板的恋情了，如果可以，他还是尽快考虑下年后跳槽的事吧。
商序没在宴会上再待下去，和朋友打了声招呼后就带着助理走人了。
***
姜雾收拾书房的动作很快，她只捡重要的必须的拿，一会儿就塞满了大半个行李箱。
至于其他东西，她只带了几件换洗衣裳，外加一件厚实的羽绒服，所有东西就算收拾完毕。
至于房子里其余的那些，无论是商序买的送她的还是她自己购置的添加的，全都可以抛弃不要，毕竟，它们不怎么重要。
真正重要的，只有她自己，还有那些积攒下来的资料与文件。
于是，等她收拾好一切推开房门准备离开时，商序看到的就是打包了行礼疑似再度离家出走的姜雾。
“你这是准备去哪儿？”他冷声问。
只有两个人在的客厅，没有其他任何人干扰，姜雾冷漠又淡定的开口，“如你所见，出门，离开。”
商序堵在玄关，目光熠熠生辉的看她，许久后，突然神情和缓轻笑出声，“怎么，刚才听到我那么说生气了？”
姜雾面无表情，“没有。”
“还说没有？”商序自然不肯信，笑着上前点了点她的眼角，“这里，有点红。”
姜雾侧头，避开商序的手，瞪了他一眼，“少动手动脚。”
“我动手动脚怎么了？”商序得寸进尺的伸手把人困在怀里，仗着酒意肆无忌惮，“你全身上下我哪里没碰过？现在再说这些，不觉得太迟了？”
“你要是想发酒疯，就换个地方换个人，我没兴趣陪你。”姜雾拽开商序不安分的手，抬腿重重踩了下他的脚，力道大得商序立刻皱起了眉头。
虽然疼，但商序懒得计较，毕竟如其他人所说，男人嘛，面对自己的女人，有时候是要大度那么一点，包容她们撒娇任性的小性子。
只是，这个任性，得有个界限。
姜雾之前那些越过界限的行为，实在是让他很不快，给她警告和教训也是理所当然。
这会儿，商序被姜雾的激烈反应所取悦，加上美人在怀，心情好了自然也好说话，因此也不介意说软话哄哄怀里的美人。
“姜姜，想跟我结婚也不是不可以。”
微微带着些笑意的话让姜雾忍不住抬头看他，商序在她唇上碰了碰，笑意低哑，“真的结婚，不用做婚前财产公证，我死了你可以继承我全部财产的那种。”
“商序，你什么意思？”姜雾皱眉，“知道自己喝醉了就别再这里胡说八道，我就当什么都没听过。”
“怎么能当没听过呢？”商序不肯罢休，在她耳边轻声道，“只要你听话，我什么不能给你？”
姜雾神情微微一动，商序看着她，笑容中仿佛带着某种难言的魔力，在蛊惑她点头答应。
她认真想了想，觉得这应该是商序背后庞大金钱的魅力，毕竟，人活在世上，谁不爱钱呢？
姜雾也爱钱，可惜她更爱自己，所以，只好选择拒绝。
“那如果我不听话呢？”她平静反问。
商序面上笑意渐渐淡去，最终变成了一种无比冰冷的漠然，他说，“不听话的姜姜，就只能分手了。”
“毕竟，除了你，还有更多听话的姜姜供我选择。”
“所以，姜姜要怎么做？”
商序心里已经为姜雾预设好了答案，是她曾经说过无数次的——“我不要分手。”
姜雾或许对许多事情无所谓，唯独分手这件事，她从来都是直白的，她从来都无法忍受和商序分开。
虽然俗套，但这确实是商序用过许许多多次的最好用的工具，他早已经习惯姜雾在这句话之前低头，认错，重新回到他身边。
所以，当那一个又浅又轻的“好”响起时，他都怀疑是自己酒醉后的幻觉。
在姜雾过于冷漠安静的神色中，他有些恍惚了，“你说什么？”
“我说，好。”
姜雾神色安静，目光如深潭，坚定，决绝，且毫不犹豫。
第18章 “商序，分手快乐。”……
商序迟钝的反应了许久, 最后才在姜雾漠然的眼神中，感受到了她那个“好”字的真实感。
“你答应，跟我分手？”他紧盯着姜雾的眼睛, 一字一句的问道。
“是啊。”相较起来, 姜雾的反应就痛快利落多了，她看着他时, 甚至还透露了一点微微的笑意，“既然你还有许多姜姜可以选, 那这个姜姜就不陪你玩儿了。”
她如从前许多次安抚他引诱他那样，抬手替他整了整有些皱的衬衫，然后勾着他的颈项，微微踮脚，用带着炽热温度的唇轻轻碰了碰他脸颊。
“商序, 分手快乐。”
人在极度震惊之下是会失语的，商序始终没能说出任何一句质疑和阻拦姜雾的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