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踢了踢段砚的椅子:“饿了,走,吃饭。”
“哦。”
段砚和炎律一同去了食堂,有早吃完的同学稀稀拉拉的从食堂回来。遇见炎律以后,都用诡异的目光盯着她,还有人走到他跟前,给他说“加油。”
然后一溜烟的跑了。
炎律简直莫名其妙:“吃个饭加屁的油啊,有病?”
唯一知道事实真相的段砚,不禁在心底感慨:你要说他们怕炎律吧,那是真怕,说了以后就害怕被揍连忙跑了。说不怕吧,还凑上去祝福。
还是言情小说的影响太大了。
现在的谣言已经从“豪门小少爷雨天跪地求长辈赐婚”到“少爷上位是因为女方有了他的骨肉,他们年纪轻轻偷尝禁果,少爷决定承担这个年纪不该承担的重任”人设与时俱进多元化,还有符合当下女文艺青年喜欢的又渣又深情人设,让“自己不穿工作服搞得人家珠胎暗结凭什么说他痴情”和“少爷年纪小不懂事他知道什么?但是他承担起责任了啊”展开激烈的争吵。
有争议才更让人关注,又深情又渣的极端人设缔造出人物的层次感。
他们不去做编辑真的可惜了。
炎律:“你干嘛用怜爱的目光看着我?”
不,只是真情流露罢了。
段砚耸了耸肩头,胳膊肘搭在炎律的肩头,提点他:“话说起来,你没觉得他们看你的神色都怪怪的吗?就没觉得奇怪?”
炎律摇头:“谁注意这些无所谓的人啊。我管他去死。”
“……”
段砚试图再提醒一波:“有的传闻,可能会影响到你,你就不想知道?”
“传闻关我屁事。”
“……”
在少爷的眼里只有两件事,一件事关你屁事,一件关我屁事。真真的沉浸于自己的世界里。
段砚无言以对,不知道从哪里说起的时候,炎律挂在兜里的手机响了起来。
话题被迫终止。
段砚看见炎律纤细的骨节上贴了一圈绷带,随口问了一句:“你昨天回家的时候受伤了?”
“没有。”
段砚朝他手指看了一眼,那意思是:没有受伤你缠什么ok绷,中二?
炎律理直气壮:“少爷喜欢!我乐意!”
“行行行。”
段砚对炎律竖起中指,以示友好,得到了少爷两只手比出来的双倍友好手势,他气笑了:“你自己接电话,我先去叫餐。”
炎律随口“嗯”了一声,按下通话键:“喂?爸爸?”
段砚刚走了几步。
“啥?联婚?我跟谁?”
段砚“刷”地回过头,表情也是惊讶的:这传播八卦的能力可以啊,都传到炎伯父那去了。他们不会是在学校里安插了眼线之类的吧?
“什么啊,”炎律皱起眉头:“你们怎么都不通知我,就直接去别人家里提联婚了。跟谁?阮家的?”
炎律的表情一变。
段砚的表情也诡异的可以。
不同的是前者是因为父亲忽然通知他联婚,对象还恰巧是阮家的小千金,这等同于瞌睡了有人送枕头,天上掉钱的惊喜。后者单纯脑袋里是:草,小说走进现实?要不要这么邪门?
段砚又溜达回去,等炎律表情浑浑噩噩的挂了手机开始刺探军情:“什么情况?真和阮白联婚啊。”
“啊,”炎律愣愣的点头:“我是不是应该把情书写好给阮白的,要是以后真联姻了,她还以为我只是单纯的联姻对象……”
太梦幻了。
段砚都觉得有点不真实。
炎律皱着一张清俊的脸:“我爸说周末我们两家见一面。我应该穿什么?跟阮白说什么?要跟她说我注意她很久了吗?”
“……”段砚:“这才周一,你那么着急干嘛。”
炎律怒道:“这都周一了啊!!”
段砚无辜的按住耳朵,避免自己脆弱的耳朵被少爷拔高的音量侵袭:“行行行,放学就带你去挑衣服。不过你哥你爸应该会给你打理好。”
炎律这才安静下来,点了点头:“对哦。”
他的心情又好起来,一巴掌打在段砚的肩头,笑逐颜开:“少爷我心情好,请你吃饭。随便点!”
*
得知自己即将与白月光订婚,走上人生巅峰的炎律,一下午都表现的坐立难安。
老师还在讲台上上课,他“嗖”地一下蹿起来,跟火*箭似的吓了老师一跳。
老师:“你干嘛?”
炎律将书包挂在肩头:“你上课太无聊了,我要回家了!”
老师被气的火冒三丈:“胡说!”
“本来就是!”炎律拎包走人:“不听了不听了,再见!”
炎律在老师愤怒的黑板擦砸过来前,炎律飞快的溜出后门,跑的飞快。身后隐约听见段砚在替他解释。
“他忙终生大事去了,老师你也理解一下。”
一句话激起千层浪,教室里展开了热烈的讨论。
“豪门小少爷追求真爱剧本是真的!”
“好想知道神秘的女方是谁哇,搞不好我们见过呢?”
炎律回头,给段砚比出国际通用手势,哼了哼走了。
他的确有点迫不及待,下楼的速度飞快,周围都是老师上课的声音,教学楼里格外安静。他在转弯的时候听见楼下的声音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