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白,你应该会祝福我们吧。”
“我和陆桥正在一起了。”
声音有点耳熟,好像在哪里听过。
炎律匆忙的脚步顿住,小心的埋下头透过楼梯的间隙往下看:看见披散着头发的女生,她有着温婉的外貌,长得跟阮白有三分之一的相似。
是阮白的姐姐啊。
炎律皱了皱眉头,回想起上次阮暖和她朋友诬陷阮白作弊的事情,对阮暖的观感不是很好。
阮暖还在说话:“我记得你当初是喜欢陆桥正的吧?不如趁此机会好好跟你的未婚夫相处,有的人你得不到,那就不是你的。”
草,欺负阮白啊这是。
炎律听不下去了,将肩头的挎包肩带取下来在手里掂了掂:思索着将东西砸下去会不会直接将人砸死在地。
阮白平静的声音出现:“陆桥正?谁给你的错觉。”
炎律的手顿住。
阮白的声音里带着几分笑意:“我以为自作多情的也应该是陆桥正,什么时候你替他来“觉得我喜欢他”?我应该谢谢你自作多情?”
笑意配上平和说出的话,
就不太平和了。
讽刺意味十足十的。
阮暖的脸都给气白了,她短促的冷笑一下:“你想嘴硬是不是?行,那就别怪我们在你面前秀恩爱了!”
“你们的恩爱,只有在我的面前才有存在感吗?”
阮暖脚一跺,气呼呼的走了。
炎律探头探脑的在那看了看,阮白翠柏一般的身形还立在楼道里,半晌没有回应。扎着低马尾的背影,垂落的乌黑发丝,都透出一抹失落和淡然。
但她什么也没有说,更没有要哭泣的意思。
是真的不在意吗?
炎律想起在参观农场的时候,阮白看陆桥正的眼神,以及她不经意看向陆桥正帮助阮暖擦碗的目光。嘴再硬,但是眼神是骗不了人的。
阮白喜欢陆桥正。
就像阮白否认了自己的喜欢,却站在原地,背影失落一样。她用否认来维护了自己的尊严,但内心的失落却还是展露了出来。
炎律雀跃的心情消失了,他抿直嘴角。
蹑手蹑脚的穿过长廊,绕过操场一大圈,在小卖部买了一杯香某飘的奶茶兑上热水,倒入粉末,用吸管搅了搅。再用骨节分明的手指捏着杯口,绕过操场,从楼道处走回了原地,将热热的奶茶放在扶梯上。
红色的便利贴贴在上面,写了一排字:给阮白的。希望你心情可以好起来。
炎律做完这一切,偷偷摸摸的走掉。
他不知道阮白会不会收下,但女孩子似乎都很喜欢甜甜的奶茶,他只希望阮白心情能够好一点。
*
回到家里,果不其然被哥哥和爸爸拉去衣帽间试穿衣服。
爸爸说:“小律越来越高了,有爸爸当年的风范。”
哥哥说:“弟弟果然有哥哥的优良基因。”
“……”卢争:“那智商呢?”
表面上夸着炎律,实则在暗暗夸奖自己的炎爸爸,炎大少顿了顿,改为理直气壮:“智商方面是他基因变异,跟我们没有关系!”
“……”
是是是,好好好。
炎律被拉着换了好多套衣服。正在试穿的一套是杏色的小西装,扎着紫色的蝴蝶领结,里面内衬是一件白色衬衣和米色的马甲,穿着很有几分矜贵气质。
但不会过多的凸显成熟。
“就这件吧,”炎律试烦了:“不换了。”
炎爸爸和哥哥们都看过去,满意的点了点头:不错,有豪门小少爷恰到好处的矜贵优雅了。
“可以可以,”
“就这件吧。”
“不愧是我弟弟,穿什么都好看。”
“不愧是我儿子!”
父子俩你来我往争夺,炎律无言的看着幼稚的两人,眸光暗淡了些许,骨节分明的指头将领带扯松开。“那我去脱下来了。”
炎律拉开门,颀长清瘦的身形便走了进去。
门应声合上。
卢争看着炎律进去,说:“我怎么觉得少爷的情绪不高?”
“有吗。”
“有吗。”
面对两张如出一辙的懵逼脸,卢争自觉自己问出了废话,他只是说道:“我觉得少爷好像没有想象中高兴,我过几天找他聊一聊吧。”
卢争说着话,见更衣室的门打开,便住嘴。
炎律心不在焉的吃饭上床,时间的指针已经过了十点半,他却还没有一点睡意。
眼前不断的飘过阮白的模样。
-“我记得你是喜欢陆桥正的吧。”
-“正好你可以和你的未婚夫好好相处,我也祝福你们。”
炎律翻过身,薄毯滑落,他心里有些奇异的不安。
骨节分明的手按在了心脏的位置。
就好像,能够预料到这场订婚并不会太顺利。
这个想法,在炎律上第二节 美术课,与段砚肩并肩上三楼时得以实现。
他在二楼拐角的位置,看见了他昨天放在扶手上的香某飘。
只不过便签被扯掉了,留下了丑陋的胶水痕迹,黑乎乎的,看起来很脏。
炎律顿住脚步。
阮白没有接受,是因为不想给陌生人追求的机会,还是因为她不认为自己需要安慰。或者说两者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