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唇角勾起一丝自嘲的笑,看向陆嘉鱼,忽然问她,“你知不知道我的公司为什么会破产?”
陆嘉鱼不解地看他。
沈池讽刺地笑了笑,说:“你不如回去问问陈谕做了什么。小鱼,你真的以为陈谕有那么干净?论手段,他真是一点不输给我。”
陆嘉鱼听到沈池的话,多少有点意外。她知道沈池破产的事,但没想到会和陈谕有关。
但她仍然护着陈谕,说:“不然呢?你当陈谕还是十年前的陈谕吗?你以为你还能只手遮天吗?”
“只手遮天?”沈池自嘲地笑笑,说:“不敢当。你的陈谕现在才是只手遮天的那个。”
陆嘉鱼有点烦了,问:“你今天来就是为了说这个?”
沈池摇摇头,他如今也分不清对陆嘉鱼是什么感情。只是想着以后也许再也见不到面,便想来跟她道个别。
他看着她,说:“小鱼,我要走了,回美国,以后可能再也不会回来。”
“是吗。”陆嘉鱼道:“祝你平安。”
沈池苦涩地笑了笑,点点头,“再见小鱼。”
陆嘉鱼点了下头,转过身,准备回剧院去。
沈池忽然叫住她,“小鱼,你知道陆媛被取消从业资格的事吗?”
陆嘉鱼顿了一下,没回头。
沈池道:“是陈谕做的。”
陆嘉鱼终于回过身,她看向沈池,平静地说:“就算是,也是你们应得的。”
陆嘉鱼并不知道陈谕做了什么,但她记得陈谕当年受过的屈辱。
在公司破产后,他曾经拼命想过自救,却一再被沈池阻拦,甚至被迫向他下跪。
所以无论陈谕如今做了什么,她都不觉得他有半点错。
君子报仇,十年未晚。
他没有告诉她这件事,也许是不想让她知道,他也有阴暗面,他也没有她想象中那么善良。
他不愿意让她知道,她便假装什么也不知道。
晚上,陈谕回家,陆嘉鱼躲在门后,捧着一个点着蜡烛的生日蛋糕跳出来,笑道:“陈谕,生日快乐!”
小小的阿峋在旁边举着一束花,童声童气地跟着说:“爸爸,生日快乐!”
陈谕看看儿子,又抬头看小鱼,没忍住笑了。
他伸手把陆嘉鱼搂过来,吻上陆嘉鱼的时候,顺手把儿子的眼睛捂住了。
两人缠绵了一会儿,陆嘉鱼有点脸红地说:“吹蜡烛快吹蜡烛,要灭了。”
一边说,一边抱着蛋糕跑去茶几前。
陈谕脱了外套丢在沙发上,挽起衬衫袖子坐下来。
陆嘉鱼坐在旁边,兴奋地说:“快许愿。”
陈谕笑,双手合十,闭上眼睛许了愿望。
阿峋在旁边兴奋地问:“爸爸许了什么愿望?”
陈谕温柔地笑,揉了揉儿子的脑袋,说:“爸爸许愿,阿峋平安健康长大。”
吃了蛋糕,陈谕把儿子抱去楼上睡觉。
下楼的时候,陆嘉鱼还坐在沙发上吃蛋糕,看到陈谕下来,笑他,“你怎么这么早就把阿峋赶去睡觉了。”
“你说呢?”陈谕笑,俯身把陆嘉鱼打横抱起来,往楼上走。
躺到床上那一刻,陆嘉鱼圈住陈谕的脖子,看着他英俊的眉眼。
这是她爱的男人,无论时间过去多少年,她仍然很为他心动。
也许他如今真的可以只手遮天,但他永远是她的陈谕,是爱小鱼的陈谕,从始至终从未变过。
第50章 番外四
春节的时候,陆嘉鱼和陈谕带着阿峋回南城过年。
今年春节正好赶上陈谕二姑的公公办八十大寿,一家人要到邻市去贺寿。
坐在车上的时候,阿峋好奇地问:“二姑婆的公公是谁呀?是爸爸的爷爷吗?”
阿峋今年四岁,对复杂的亲戚关系还搞不清楚。
陆嘉鱼给他解释,“二姑婆的公公就是二姑爷爷的爸爸,算起来的话,爸爸是要叫一声爷爷的。等会儿到了那边,你得叫太爷爷。”
小阿峋已经被绕晕了。
别说阿峋,连陆嘉鱼自己都被绕晕了,她凑到前面问陈谕,“陈谕,二姑的公公,咱们是要叫爷爷吧?”
陈谕笑道:“叫爷爷肯定没错,算是外亲吧。”
陈谕爸爸很早就过世了,不过赵月枝一直没改嫁,又跟陈谕爸爸那边的亲戚关系处得很好,尤其是陈谕的二姑,年年春节都要一起吃年饭,除夕夜还要通宵打麻将。
乡下办寿宴很是热闹,陆嘉鱼和陈谕带着阿峋到的时候,院子里已经坐满了人。
鞭炮已经放过了,地上全是鞭炮燃过之后的红纸,看着就很喜庆。
还请了乐队在敲架子鼓吹唢呐。
阿峋睁大了眼睛,一下车就“哇”的一声,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
陆嘉鱼笑得差点跌倒,悄悄跟陈谕说:“你儿子一副很没见过世面的样子。”
陈谕笑,问:“你吃过乡下的席吗?”
陆嘉鱼摇摇头。
她还真没吃过。
小时候家里条件太好,吃席都是上酒楼,木着一张脸坐在一大堆不认识的人中间,恨不得赶紧吃完了回家。
哪有乡下吃席这么热闹,好像所有人相互都认识,一个个都聚在一起聊天。
陈谕说:“乡下办席都是这样,村子里的人都要来,大家都认识,所以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