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她确实是没看路,但她敢这么跟商绥攀谈,是因为上次在年会上,一众去敬酒,商绥明显多看了她一看。
那感觉是不一样的,艾芫又不傻,能感觉不出来么。
不过她也曾听位高层说过,商绥这人特别狠,在商场上能对亲爹围追堵截。她可不敢进一步去黏。
商绥原本是要往里进,改了主意,冷笑着调头往外走。
没到车位,手机就响了。商绥拉开车门,跨进驾驶位,才接起电话。
“你怎么还没到啊?不是就在附近应酬吗,怎么回事?”是柳然着急的声音。
商绥今晚确实是在附近应酬,也是柳然打电话把他叫到这的。商绥嫌吵,一直对这种地方提不起兴致,但柳然说今天是她生日,求商绥给她个面子,来坐会儿就行。
可柳然给他的房间号,是向橙那间。若不是在门外恰巧碰到了向橙,他就那样进去,两人还是会遇见。
柳然只用装傻,说自己是不小心报错的房间号码,就可以置身事外地看好戏。
商绥带上了耳机:“柳然,在我这玩心计,有劲吗。”
柳然心里一咯噔,到底也是混在人精堆里的,瞬间就知道被发现了。她试探地问:“你已经到了?我这就出来……诶?你人呢?”
商绥头仰靠在椅背上,手闲闲搭着方向盘:“明天你桌上会收到人事调动书。”
“你要把我调走啊?”柳然语气明显虚了。
商绥平静道:“不调你,调白骁言,海外分部,哪最远让他去哪。”
柳然几乎是立刻惊叫出声:“你要不要这么狠啊!”
商绥从来都能一击即中对手的要害,柳然想好的所有招数瞬间都没了用,几乎连还嘴都不敢。
“我错了还不行嘛,我今天真是无意看见向橙在这的。”
“无意看见,有意把我叫来?”商绥点火发动了引擎,不准备再听废话。
“我就好奇,你到底对那小丫头是什么意思嘛!”
柳然这声属于暴吼,商绥一脚踩下了刹车。
冷白月色照在窗上,在男人棱角分明的侧脸上折射出琉璃的光影。
“你当年可是宠她宠得都没边了,敢说一点心思没动?”柳然也是急了,索性什么都问出来。
商绥掐了掐眉心:“你想多了。”
柳然才不信:“当年就真没一点喜欢?”
“没有。”商绥不屑撒这种慌。
柳然揶揄道:“谁能没事在你办公室写作业,向橙独一份吧。”
那时候柳然可没少骂他是昏君,商绥自嘲地笑了一下,半晌说:“我就当她是小孩。”
对个小孩能有什么心思,当然,也从不真在乎一个小孩对自己有多深的心思。
柳然将信将疑:“以前当她是小孩,现在呢?”
商绥觉得闷,降下了车窗:“今天跟她一起来的那个叫丁阳的,是他男朋友。”
他知道以柳然的个性和人脉,在把他叫来的同时,一定什么都打听过了。
只是当听到柳然的笑声,商绥还是愣了一下。
“我说,你这该不会是想抢吧?”
风吹进来,也没多少凉意,商绥把冷气开到了最大,手在有一搭没一搭地叩着方向盘,缓缓道:“不会拆她姻缘。”
“那你说的啊,要是你追向橙,商绥你就是狗。”柳然听到了烘油门的引擎声,想起他们集团海外分部最远好像是在冰岛,“诶诶诶!你别挂!我跟你说个事,你看能不能算将功补过,别给白骁言调走!”
商绥摘着耳机,听到柳然说了句:“丁阳不是你家向橙男朋友!”
车子彻底熄了火,周遭安静地一点音都没,商绥抿起了唇。
柳然斩钉截铁:“我不知道你是怎么误会的,但是那个叫丁阳的绝对不是,至少目前不是!”
商绥:“你怎么知道的?”
“您屈尊纡贵打听一下就会也知道,向橙啊,压根就没交过男朋友。”柳然讨好道,“我的白骁言保住了吗?”
商绥没回答,他看到向橙正从里面往外走,丁阳追出来,说了什么,然后向橙朝他摆摆手,丁阳一步一回头,折回了ktv。
商绥摘了耳机,啪地挂断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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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橙是又开始腹痛,所以提前离开的。丁阳要送她回去,可今晚这局是他撺的,主家走了,不合适。
向橙说没事,自己打个车,回去休息一下就可以了。
打出租车要到前面去,向橙胳膊环在腹部,微微弯着点腰,走得很慢。
路灯把人影拉长,那段路也因为身体的不适变得漫长无比。
刺目的车灯从后面照来,向橙没劲回头,往旁边让了让。然而那车并没有驶过,而是缓缓跟在她的身后。
向橙停下脚步,皱着眉回头,人有些站不稳。
砰——地关车门声,逆着光,一个高大的身影走过来,拉住了她的胳膊。
向橙吓得挣了一下,然后听到商绥的声音:“上车。”
直到被带上车,向橙人都是懵的,听到商绥要送她回医院,才回了神。
“我只是有点累,回酒店睡一觉就好了。”
向橙要去拉车门,商绥已经发动了汽车:“顺路,送你。”
她没再矫情,因为确实很不舒服,如果这样下车,可能都没法在商绥面前体面的走到出租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