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佑不想说,只想拖走他。
这什么绝世大奇葩啊。
别人的老婆,要他瞎操什么心。
“走吧——”
“我不走,常佑你是不懂的。秦措,只有你懂。”范宏进推开常佑,看向他醉酒中自以为的知心人,“我跟你讨论。”
常佑:“....."
秦措没有生气。
他压根没什么反应,神情漠然,语气也淡:“想知道我怎么留住白小姐?“
范宏进立刻倾身向前,用力点头,肃穆道:“你说,我记下来,做参考。”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常佑抓了抓头发,哭笑不得。
参考个屁啊,花痴梦还当真呢。
秦措面无表情:“早上四点起床洗衣服,五点做早饭,六点大扫除,七点送儿子上学——"
说到一半,两条纤细的胳膊从身后环住他的脖子。
“听你扯。”纤纤笑,“秦措你有那么勤快吗?“
男人偏过头,低声反问:“我不勤快吗。”
"......不是一回事。”
纤纤脸上发烫。
她刚才喝了点酒,脸红却不是酒精的作用。
她把微微发热的脸颊,贴在秦措的脸上,轻轻蹭了蹭。
秦措说:“回家。”
纤纤点头,“不听他乱说话,回家。”
秦措站起身,反手握住她往外走,经过呆滞的范宏进面前,视线冷淡地飘过去。
范宏进一个激灵,酒意消了一半。
秦措说:“没他那么不自信。”
第74章
番外之后来(下)
许玲最后一次见到白纤纤,是在她刑满释放后的第三年。
那是一个阴天。
本来,她可以待在家,可明天就是市里举办的城市新面貌社区广场舞大赛的决赛,她和邻居舞友们冒着大雨的风险,练习了很久。
天上雨云聚拢,阴沉沉的。
傍晚时分,大家都回去了。
许玲一回头,昏暗的路灯下,站着一道熟悉的身影,白裙飘飘,不染纤尘。
她看不清那人的脸,却立刻认出了她。
白纤纤。
许玲走过去,隔着一段距离,相对而立。
纤纤说:“我刚才路过,好像看见你,还以为看错了。”
许玲看着她。
上次见到白纤纤,是什么时候?
那些记忆已经模糊,她只记得自己歇斯底里的挣扎和哭叫,绝望撕裂了她的灵魂。
三年了。
再次相见,对方说话的语气,却让她想起二十几年前,遇见白纤纤的那一天。
彼时,路旁的小女孩说,阿姨您好。
二十年,恍如一瞬。
许玲说:“你没看错。”
纤纤笑了笑:“你是领舞啊。”
...….还记得吗?”许玲指着一个方向,微眯起眼,“你在这里对我说,就我这狠劲,用在广场舞表演上,起码得市区第一,用在推销保险上,也能发家致富。”
纤纤纠正:“我说的是疯劲。”
许玲只当听不见,又说:“明天,我们参加市里的决赛。我现在也推销保险,业绩很好,还领过公司发的奖。”
“是吗。”
纤纤点头,转身离开。
许玲突然开口:“白纤纤!”
纤纤驻足。
许玲望着她,从小看到大的一张脸。
白纤纤五岁到她家,见过她所有的疯狂,痛苦和狼狈。而她对白纤纤,其实一无所知。
她不该叫住她的。
能说什么?
从认识的第一天,她们的关系就建立在仇恨和算计之上,一切都是扭曲的,压抑的,就像曾经那个阴郁的家。
可她总觉得,应该说点什么。
于是,许玲说:“对不起。”
三个字,说出来没有她想象的艰难,她感到一阵久违的如释重负的轻松。
然后,她又说:“谢谢你。”
六个字,终于可以给残破不堪的过去,画上句号。
比赛当天,依然是阴雨天。
举办方的重视程度非比寻常,不仅来了很多区里、市里的领导,更有电视台的记者和媒体从业人员全程围观,隆重得不像一场业余广场舞爱好者的表演赛。
直到比赛结束,到了颁奖环节,许玲才知道原因。
秦太太来了。
有她出面,赞助商实现了质的飞跃。
许玲的小队在决赛中胜出,领奖、拍照之后,在场的人依次离去。
许玲没有走。
她想,那个人出现在这种场合,一定有理由,也许有话对她说。
秦太太果然在等她。
许玲说:“秦——”
“姓李,李茹。”女人打断,“这才是我的名字。”
许玲沉默。
秦太太。
为了这个头衔,她们曾经陷入仇恨的泥沼,恨不得对方死去。一个虚名,李茹死死抓着不放手,她求而不得,愈渐疯魔。
那时,如何能想到,会有这一天,她们对此嗤之以鼻。
.岁月啊。
李茹也许也想到了这些,神色恍惚。良久,她抬起头,说:“你跳的很好。”
许玲:“谢谢。”
李茹问:“需要载你一程吗?司机在外面。”
许玲平静的回答:“不用,我男朋友在停车场等我。”
李茹一怔:“男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