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以为少爷的特长是做生意,穆尔卉没想到他竟然敢冒这种险去参和打仗的事儿。
吃着吃着问他:“被人撵得刺激不?”
少爷点头称是, 既不敢卖弄自己智勇无双,又怕说得太惨了媳妇以后不许他靠近战场。
他已经习惯站在他的小哑巴身前替她遮风挡雨,哪怕而今她具备了呼风唤雨的本事,少爷也想凭着自己的本领让她活得惬意几分。
亲兵进来传信道:“杜司马供出了献州的防御图,请太后娘娘定夺。”
穆尔卉放下筷子说:“你们爷俩先吃,我去议事。”
几位亲贵王爷把自己知道的赞美男性的词都用在了他们心中太后的两位“相好的”身上。
甚至还有不大长眼的夸那两位宽和大度,摒弃前嫌。
想笑又不好笑的穆尔卉也懒得解释,她先把文书记录的献州防御概况分辨了一下,立刻吩咐人大规模打造攻城器械。
秦志显也算是吃一堑长一智,当初定州府城就是被火油,炸/药,强攻下来的。
这次献州的主要防御都用在府城上了,看来是要把地利的优势发挥到极尽。
毕竟他的人马比蛮兵要多,这种一对一的死伤,对蛮兵的打击更大。
只是穆尔卉雷声大雨点小,反正献州城里这次没有她的孩子他爹。
穆尔卉要把小皇帝连儿和他的两位帝师送回定州行宫,别人不敢有意见,古鹏抱着枕头就是不走。
连儿觉得打仗刺激,可众臣一起跪劝:“太后娘娘爱惜陛下,还请陛下遵懿旨。”
连儿上车前拽了拽继父衣角说:“前军安顿了,劝着母后你们一块儿回来行宫指挥就好。”
派出卫队和铭王的嫡系亲兵护送皇帝离开大营之后,穆尔卉一声吩咐拔营。
大军连夜气势汹汹逼近在献州城下,看着城墙上狼烟四起,大伙儿摩拳擦掌准备趁着士气高涨进攻,谁知道下一道军令就是:“留足哨兵,全军休息!”
隆冬时节野外扎营是真冷,帐篷里的水盆儿一会儿就结成冰坨。
长这么大都没遭过这么多罪的少爷,忍着牙齿咯咯打颤,也把衣裳脱了,尽力去温暖着被窝。
寝帐里一张大地图直接占据了一个墙面,一手提着灯笼的穆尔卉,认真地计算着什么,实在太累,就晃晃脖子扭扭腰继续。
猛一回头见少爷还没睡纳闷道:“早早躺下还以为你累了呢。”
她走到少爷近前,见他打颤连忙摸被里。
摸到他光溜溜的郁闷道:“你怎么脱得这么彻底,怪你冷吗?等我来了你再脱也来得及吧!”
少爷郁闷地说:“这样你来了被里就热了,不是为了那事儿方便。”
穆尔卉把灯笼放下,用手指点着他额头说:“傻样!”
中军帐里生着个炉子取暖,好在热水随时有,她连忙灌了汤婆子塞进去吩咐:“先抱着它,一会儿抱着我!”
然后垫着破布把炉子挪到了床边儿,少爷嘱咐道:“小心炭气!”
穆尔卉拍拍他说:“我理会的。”
她把做好的图收起来,牵着马围着营帐跑了一圈儿。瞧瞧献州城内依旧灯火通明,她忍不住坏笑道:“你们熬着吧,姑奶奶要睡觉去了。”
连儿称帝后,昭国的人马完全混合在一起统一布置,只有蛮兵单独设置营帐,避免生活习性不同引起冲突。
穆尔卉的中军帐在蛮兵和昭国人马的交界处,贴身护卫都是用的蛮兵和绍辉的人马。
回营的时候少爷依旧有了细微的鼾声,这几日下来把他熬得不轻。
穆尔卉把炉子端到外帐,又装了手炉,钻回被窝的时候已经是温暖如春。
察觉到怀里多了人,少爷这手习惯性伸了过来,搂紧继续睡。
穆尔卉轻轻把两床被子摞在一起,这样能把热度保持的久些。
再钻回少爷的怀里发现他眼睛瞪得跟铃铛一般大纳闷道:“你怎么不睡了?”
少爷色眯眯地笑了说:“就这么睡了,我今天下午的药岂不是白吃了?原本打算好好表现负荆请罪呢,结果一通急行军把这事儿耽搁了。”
少爷顶起被子,像一顶小帐篷般压了过来,穆尔卉咯咯娇笑,听着他兴奋地叫着哑妹。
闭上眼睛享受着他带来的温暖和激情,聆听他粗重的呼吸和心跳。
外面虽然冰天雪地,帐篷内一室旖旎。
许久没出过汗的俩人忍不住探出身上凉快一下,被冷风一激又同时缩了回来。
从来不问军务的少爷这会儿精神了问道:“你怎么不打献州?”
穆尔卉缩在他怀里带着浓重的鼻音回道:“你又没被巡抚捉进大牢,我急什么?上回强攻伤亡惨重,我还不得学个乖。”
这会儿少爷如梦初醒道:“怪不得老和尚对我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我得给自己正名,绝对不是红颜祸水。”
他怀里的小哑巴喃喃道:“别人胡乱说绍辉大哥和我不清楚也就罢了,你还让人造谣说老白脸给小白脸保驾护航,时刻准备着出卖小白脸。怪他们胸有成竹地把你撵得跟狗一样,真把你捉了去,我又得强攻献州,你给我省点心才是。”
虽然是埋怨的话,可在少爷听来确是在撒娇。
被军号声吵醒后,这俩货穿戴整齐了一同看将士们出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