附近的人被她的声音引了过去。
云星腾寒着脸, 对这宫人道:“我现在离开,若是明静王世女问起, 便同她说一声,家弟出了事。”
云星腾没有亲弟弟, 她爹去得早, 母亲也没有再娶, 睿亲王闲散,与宫里来往不多。整个宫里与睿亲王府还算亲近的,就只有傻傻的云景然。
……那个只要是云家人,他都护短得不得了的笨蛋弟弟。
云星腾自然知道云景安不是什么好东西,所以才在云景然身边安排了人。
只是没想到……那个笨蛋,竟然真的一点防范都没有!
只希望还来得及吧。
云星腾离了席,匆匆走了。
秦珰见此,心里有了些什么猜测。他皱着眉同周宁说:“宁宁, 云景然怕是出事了,我也去看看。”
周宁一惊:“真出事了?”
“嗯。”他耳朵灵,那宫人和云星腾说的话他都听见了。
云景然这个笨蛋!
周宁蹙眉:“你要去?还是跟你姐姐知会一声……”
秦珰想都没想地说:“她一点武功都不会,说出来白让她担心, 你帮我瞒着,我去去就回!”
秦珰说完,利落地去找方正晴了。
为什么找方正晴?
明静王姨的亲女儿, 即便再不爱武,她的武功在云京也鲜有敌手。
秦珰是怕那南疆太女身边高手太多,他和云星腾不够看的。
于是,他找到方正晴,将话说了一遍。
“方姐姐,就帮小铃铛这个忙吧!”秦珰双手合十,奉承道:“我知道你今日是主家,宴席离不得,可萧明珠不在,我认识的最厉害的就是你了,方姐姐,就帮小铃铛这个忙吧!”
方正晴先是诧异,随后说:“你和四皇子关系不是不好吗?”
秦珰满脸正气:“可我和三皇子关系更不好啊,而且云景然又不坏。”
方正晴笑了下:“她把你教得很好。”
‘她’是谁不言而喻。
“那我们就去走一趟。”她也见过那个笨蛋皇子,若是就此远嫁南疆,恐怕凶多吉少。
方正晴答应之后,与秦珰一起追上了云星腾。
云星腾见到两人还颇觉愕然,“你们……”
“别说了,救人要紧。”
……
等三人赶到南疆太女落脚的别馆时,宫里的花轿已经到了,轿子里没人,大概已经把人送了进去。
秦珰心头一凛,想冲进去。
方正晴一把拉过他,同守门的卫兵说了几句,几人就堂而皇之地进去了。
卫兵还奇怪——
今日不是说明静王府办宴吗?怎么方世女还来这里参加南疆太女的喜宴了?
别馆四处挂着红绸,本该是喜气洋洋的场景,却冷清得不行。
别馆不太大,秦珰挨间挨间地找过去。
……最后在一间书房里找到了南疆太女。
“你们……这是干什么?”她坐在桌案前看着什么,见有人闯进来急忙收起了手中的信函,待看清来人,她不自觉一怒:“秦家的公子?你这是要做什么?!”
秦珰:“四皇子在哪?”
秦珰心里有些疑惑,南疆太女在这,说明云景然应该没出什么事才对……
“四皇子,什么四皇子?”
“就是三皇子……宫里来的花轿里的人,他在哪?”
“你们找我的正君有事?那可是大云陛下赐的婚!怎么,你们大云又要反悔了不成?”
“行了你别装了!把云景然交出来!”既然花轿早就送来了,那这女人肯定知道花轿里的不是云景安。
可是她在这里,那云景然又在哪里呢?
南疆太女一脸阴沉:“怎么,你们还想硬闯?”她振臂一呼,当即喊道:“来人!”
方正晴几人严阵以待。
但很快,气氛诡异地安静了起来。
因为……没有人冲进来。
额。
“人呢!”太女怒道,“来人啊!”
“……”安静如鸡。
太女:!!
她的手下都去哪了!
秦珰想了想,她们进别馆之后,似乎真的没见到太女的什么手下。
云星腾也不管那么多,抽出剑来往太女脖子上一横:“带我去找景然,若是我弟弟有什么事,你就别想出这云京城。”
太女愕然:“你们敢对我动手,我可是南疆太女……”
方正晴微笑:“区区一个南疆罢了。”她手中摩挲着剑柄,说道:“南疆王子嗣众多,少了一个触怒大云的太女,也不是什么大事。”
“你们……”
“快说!人在哪!你把云景然怎么了?”
南疆太女僵着脸,脖子上的剑已经划破了皮肉,流出一丝鲜红,她也不装了,沉静下来道:“在柴房……可不是我把他搞成那样的,花轿送来的时候,人就成那样了。”
什么那样?
那样是什么样?
秦珰皱眉,问了柴房的方向后匆匆而去。
……
等到了柴房外,又是一片死寂。
南疆太女数十个手下全像叠小山似的倒成一堆,柴房里传来阵阵嚎哭声,大抵是哭得太久,声音哑了。
云星腾脸色一变,那是景然的声音!
秦珰冲得最快,这云景然别是被人给糟蹋了吧!